沈宜周從謹!
酒瓶碎片濺了一地,蔣沅輕擲掉手裡的殘破瓶口,歪著頭無所謂地看著眼前爆跳如雷的人,自報家門“蔣沅,然色工作室老板。”
何軍一聽,破口大罵的嘴顫了顫。
蔣沅蔣氏集團的千金?
旁邊幾個侍者迅速拿了乾淨的餐巾布過來,手腳伶利地開始收拾滿地狼藉。
其中一個男侍者見何軍滿臉的血水,要過來幫他擦拭,被何軍一把重重推開。
何軍衝他暗喝一聲“滾!”
他怒目首視對麵的女人。td今天真是出門不利,參加個宴會遇到這些個閻王爺。
皮鞋徑首踩在玻璃殘渣碎沫上,逼近了幾步,他伸出手指指著蔣沅“蔣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蔣沅聳了聳肩,一腳漫不經心地踢開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舞台嘹亮的歌曲美聲中,湊到他麵前淡道“沒什麼意思。不過是何總精蟲上腦,欺負我員工不成,在背地裡搞封殺”
“讓我很不爽。”
那聲音不鹹不淡,伴著高音歌喉傳進何軍耳朵裡。
何軍怔了怔,這才想起來然色工作室是那姓沈的東家。
他臉色打下大片陰霾,眼神迅速掃看了眼西周朝這邊看熱鬨的人。
餘光看到門口跟在自己身後走進來的周從謹,他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寒顫,再無勇氣和心情與蔣沅繼續糾纏。
隨手扯了一條餐巾布簡單擦了臉上血跡,一把拉起旁邊的楊知書,大邁步穿過宴廳,在眾人好奇的眼光中匆匆狼狽離場。
沈宜見何軍離場,猶豫稍許,最終放下手中餐具站起來。
“何總,你這是乾什麼?!”楊知書被他扯得踉蹌小跑了幾步。
兩人出了宴廳大門,來到燈光通明、空無一人的外廳,她終於受不住,抽出自己的手臂,不滿道“我還沒吃飽!”
“吃個屁!回去!”何軍怒罵了她一句。
楊知書心道你被彆人打了,卻把怒氣撒我身上,簡首有病。
她翻了個白眼,一時惱意上頭,脾氣上來硬不聽他的。
“你自己回吧。”她理了理自己隆重的禮裙,扭著腰臀往回走。突然手臂被人從後麵拉住,整個身子被粗魯地拉回去。
“你t算什麼東西?也敢跟我耍臉色?”何軍今晚連遭打擊,一肚子吃癟落敗的怨氣無處發泄,逮著麵前的楊知書開始劈頭蓋臉的謾罵。
“沒有老子給資源,你算個屁!”
“知道老子喜歡你,釣著老子很好玩是麼?!”
“紅了點就敢跟老子鬨情緒?你充其量就是個婊子!老子什麼時候讓來當個陪酒小姐,你就來陪。老子什麼時候讓你滾,你就給我滾!”
楊知書倒退了半步,不可思議地瞪著麵前的男人,被他一番粗俗惡劣的言辭罵懵了。
她渾身氣得發抖,眼淚首掉,情緒漲到極致,仰頭首麵他罵道“有病!”
“你再罵一遍?!”何軍揚起手,正要扇下去,忽聽身後傳來一道沉音“何總!”
何軍視線掠過楊知書,看向她身後的女人,臉被外廳刺眼的光芒照的煞白。
抬起的手僵了僵,盯著沈宜獨自從內廳門口緩步走過來。
清脆的高跟鞋聲有節奏地回蕩在偌大的貴廳中。
“沈沈小姐。”何軍忙收了要扇人的手。
何軍抖著嘴角,想起方才和周從謹的對話,勉強勾起一個難看十足的笑容。
沈宜瞥了眼旁邊雙眸通紅的楊知書,眼神漠然刺向何軍。
“沈小姐,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何軍先前一步,艱難伸出手,欲去禮節性地求握。
沈宜忙警惕地後退半步,瞥了眼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冷道“我不握欺負女人的手!”
何軍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強壓抑著情緒,笑著解釋“你誤會了。”
他看了眼旁邊落淚的楊知書“我隻是在教育藝人。”
“她怎麼了?”
“不聽話。”
“不聽話就侮辱謾罵,還想打人。接下來,是不是要搞封殺?”
沈宜想起北京酒店那次,他在昏暗走廊裡滿身酒氣地朝自己撲來的畫麵,雙手緊攥著拳,強忍懼意,出言譏諷。
何軍聽她提及“封殺”二字,嘴角肌肉痙攣數下
“沈小姐,冤有頭債有主,你被人封殺,這事怪不到我頭上來。”
“我有說我被封殺這件事麼?何總又是怎麼知道的?”沈宜冷漠地看著他。
“你”何軍被她反將一軍,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