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裡亮著燈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好的,頭疼也能有所緩解。
有的時候,他走到8樓的時候,楊強也正好坐在台階上,努力掩飾自己的痛苦。
他手裡拿著白酒,他讓楊強喝一點,或者能減輕痛苦。
但那個固執的男人,他總不接受,說怕回去了他老婆聞到酒味又要跟他鬨一場。
那個時候,白馬就有些痛恨那個胖女人,他男人都這樣了,她就不能寬容一點麼?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間在樓下看到了8樓的姑娘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麵都強過自己。
更何況,他在那個姑娘的臉上見到了那一如往常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但是那個笑臉是對著那個男人而綻放的。
更讓他鬨心的是,那一天晚上,他看到那個男人進了她的房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他躲在8樓的樓梯間一麵喝著酒,一麵注意著那扇門後頭的動靜。
一道門,將他與她隔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一顆心跌到了穀底。
雪上加霜的是,自己腦子裡的那個東西越來越大,醫生委婉地勸他吃些好吃的,玩一些好玩的。
如果可以的話,跟女朋友去旅行散散心也行。
就差沒有告訴他,他還可以活多久,他沒有勇氣去問。
不過,他倒是非常從認真地問了那個年紀輕輕就頂著一頭地中海的男醫生。
“醫生,你有女朋友嗎,借我可以不?”
醫生倒是沒有跟他計較,隻是搖了搖頭。
他知道,那是醫生在對一個絕症患者的憐憫。
他非常之討厭那一種憐憫的眼神。
如果說那個姑娘給他的生活帶來了那麼一線光明,現在那一線光明也不複存在了。
痛苦,無邊的痛苦將他緊緊的包圍,透不過氣來。
這一天,他加了一個微信好友,要在平時,他是不會無聊到去加一個陌生人為好友的。
但這個好友有點特彆,他非常之執著,並不會因為他拒了而退縮。
最後讓白馬加了那個叫上帝的微信好友,是因為他最後發給他的備注裡寫了這麼一句話我能幫你減輕痛苦。
這句話讓他以為這個人是他身邊的某個熟人。
上帝說他知道白馬得了不治之症,也知道他正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起初他以為是8樓的老楊,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醫生之外,隻有老楊知道他得了不治之症,但很快又否定這上帝是老楊了。
第二天晚上,他在樓梯間遇到了楊強,並且他也加了楊強為好友。
在掃楊強的二維碼的時候,借口樓道裡燈光太昏暗,他將楊強的手機拿到了樓道燈下,翻看了一回。
並沒有發現特彆之處,楊強說他初中畢業就沒上學了,用微信也才是他家閨女上高中住校以來,為了方便同閨女聯絡,在閨女的指導下勉強能發個信息和視頻。
彆的什麼,如發個朋友圈,點個讚啊什麼的,一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