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沮喪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生活對他來說,就好比行屍走肉。
青春的顏色總是那麼黯淡無光。
他時常不說一句話,除了上課之外,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寫一寫心裡要說的話。
錢小玉,那位快人快言的姑娘。
她後來成了毛蛋的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她看毛蛋那麼消沉,時常會講一些笑話來逗毛蛋開心。
說實在的,那些笑話一點都不好聽。
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就毛蛋一臉無奈。
後來,她真誠地對毛蛋說。
“蘇童,我知道老幺和婷婷的事情,讓你承受了不小的痛苦。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得向前看。你不是喜歡寫日記嗎?你可以將他們事情寫在你的故事裡,也許那樣你會好受一點。”
她倒是給毛蛋提了一個好的意見,隻有在那潔白的紙張上寫寫劃劃的時候,他仿佛在筆下看到了老幺那時常玩世不恭的神情,還有婷婷那一張如花一般的笑臉。
時光在歲月的長河裡流淌,再艱苦的歲月它也會從指縫中悄然而逝。
又是一年暑期,班級的黑板最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寫下了醒目的幾個大字。
距高考還剩355天。
毛蛋想著,這一種並不讓人待見的經曆,老幺和婷婷都不曾經曆過,也算是一種解脫。
對門一直空著,警方留下的封條已被時光侵蝕得千瘡百孔。
老蘇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有時會發一聲感歎。
“看來,對門真它娘的是風水不好。”
夏天的知了仿佛一夜之間從地底下鑽出來,爬上了樹。
在梧桐樹上不厭其煩的叫著,叫得天氣不停地淌著汗,叫得人心裡壓抑得慌。
老蘇也時不時地在毛蛋跟前吹耳邊風,不曉得他從哪裡聽來的,居然還講了一句至理名言。
“來年就要高考了,不說有句話說的嗎?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再不怒力你就徹底廢了。”
毛蛋驚奇說“老蘇,你這句是從哪裡撿來的?你確定用在我身上合適嗎?”
老蘇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能是哪裡?電視劇裡頭唄。”
老蘇最近迷上了一部時下特火的古裝大劇,每天吃完晚飯準時地守在電視機跟前。
這個夏天,毛蛋特迷惘,他時常在問自己,高考真的屬於他這個學渣嗎?他確定不是一眾莘莘學子的陪襯嗎?
一天,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午覺。
總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壓迫著人的神經,睜開眼睛一看,嚇一跳。床跟前啥時站了一個女人。
小玉一臉笑吟吟。
“你心可真大,大敞著門在屋裡睡覺,不怕小偷偷了你的花褲衩啊?”
“小偷,他怕是腦子短路了。這屋裡除了我這一個人還算值點錢之外,就是那一台老掉牙的台式電視了,他要搬走我也不介意,省得老蘇天天看電視,將那電視聲放得忒大,吵死個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毛蛋問大中午的小玉來找他做什麼?
小玉扭扭捏捏的,跟她平日爽快的性子十分不搭,說找他必定是好事,不過得先請她吃一根冰棍再說。
毛蛋穿著大花褲衩,光著上身跑下樓買了一根一塊錢的綠豆冰棍遞給小玉,說她一看就是火氣大,需要緊急降降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