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鐵門響起了敲門聲,易天的聲音。
“洛亞,洛亞,開門。”
轉身出門之即,又朝窗戶看了看,大鵝的雙手自然下垂,果然是一個文人的手指,白皙而又頎長。
回首的一瞬間,窗戶外頭一片草地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隻是那麼一瞬間,仿佛又看到了一張小醜的臉。
再仔細一瞅,什麼也沒有,一床花被單掛在兩棵梧桐樹之間的繩子上,隨風淩亂的飄蕩。
洛亞覺得自己是著了魔了,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看到跟小醜有關的東西?
大概是心裡的另一個自已又悄悄地冒了頭了吧!
打開鐵門,易天看自己的神色有點怪。
她理解,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居然敢一個人和一個死人呆在一起。
老嘉呆呆地坐在那個缺了一個腿的木沙發上,老淚縱橫。
“我就知道,這是他的心結,一個永遠也結不開的心解。他一直覺得老三與芳菲的死是他造成的,他這是在贖罪。”
易天與洛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嘉,畢竟他這是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情是他們兩個年青人不能理解透徹的。
當地的警方給出了答案,大鵝死於自殺。
現場除了他一人的痕跡之外,並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據小區內在樓下晾曬被單的張大媽說,前一天,她看見大鵝獨自一人上了二樓。
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嘉家當年的那個小子,還跟他打了招呼。
她以為那小子是跟他爹一樣,常回來看一看,念念舊的。畢竟人家出了名,變成了有錢人,有錢人總是矯情,喜歡搞那一套讓人理解不了的事情。
失蹤了半年的作家大鵝找到了,令他的粉絲不能接受的是,他居然去了另一個世界。
回b市的火車上,洛亞將手機裡拍下的照片拿出來看了看。
其實也沒有寫一些什麼,或許他臨去之前,心情相當複雜,想要說的有很多。
落筆之時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那上麵寫了他短短二十多年幾件歡樂的事情,讓他感覺人世間還是有春暖花開的時候。
第一件事情就是那一個午後,看見華芳菲第一眼的那一種如沐春風一般的感覺。
第二件事情就是,錢小茅,那位敢愛敢恨的姑娘與他一起踏上火車奔向前方的時候。
紙條的最後說他唯一不舍的是,那一天,他看著錢小茅決然地走出家門,連頭也不曾回的時刻。
他這一生虧欠錢小茅的最多,雖然他知道金錢彌補不了對錢小茅的傷害,但他還是想要彌補一點,他們共同住過的那一套海邊彆墅留給了錢小茅。
對於他的父親老嘉卻是隻字未提。
火車在途中奔波了一夜,停在b市火車站的時候,天剛剛亮。
出了站台,路征正在出站口微笑著向她招手。
易天見到他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向征性地打了一個招呼。
路征說“易警官,為人民警察服務是我的榮幸,我送你回去吧!”
易天回答得十分乾脆“不了,王同在外麵等我。”
又轉頭對洛亞說道“這兩天你也夠累的了,回去好好休息。”
路征本來是想帶洛亞去餐廳吃早餐的,但洛亞拒絕了,說她確實很累,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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