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玄經_紅爐點雪_思兔閱讀 

白首玄經(1 / 1)

紅爐點雪!

那女子大笑三聲,居高臨下地俯身道“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她的笑容滿是苦澀和不屑“自小開始,我爹爹就三番五次地往你們院裡跑,我有個二娘賤人所出的妹妹不算,還要忍受你娘這個醃臢煙花女子和你這個不明不白的野種,這賀蘭堡原本是我外祖父賀蘭其峰所統領,我爹爹當年是入贅山堡,這才繼承了我們賀蘭家,可是現在呢,賀蘭山堡當年追隨我外祖父的人早就已經被你們鏟除了個乾淨,現在堡裡上上下下都是我爹爹的人,霸著我們賀蘭家的家業,卻做著輕賤我們母女的事!”

她玉身一起,繼續喝到“我本來以為將來隻要大師兄繼承了這堡主之位,我就可以揚眉吐氣,將你們這群齷齪之人趕出去,誰知我父親這幾年對你們母子越發的看重,竟然動了將賀蘭堡傳給你的念頭,還要將我許配給你為妻,真真是惡心我們母女至極,還有賀蘭蘊凝那個賤人,她是二房妾室所出,本該配了你正好,可你偏偏非要跟我爹爹求娶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為了堡主一職。”

她轉身對著許冽,仿若明誌一般繼續說道“可惜讓你失望了,我跟大師兄早就定了百年之約,三師兄你彆怪我心狠,如果不趁著今日了結了你,等回到賀蘭堡,難保我爹不會舊事重提,讓你我二人辦了親事,我就是死也斷斷不會嫁給你這青樓賤貨生出的野種為妻。你放心,你走以後,我自然會小心照料你的母親。”

她眼中寒芒乍露,壓低聲音恨恨地說道“會讓她跟你早去團聚,不會讓你在下麵孤單的!”

那被叫做常寧的男子有氣無力的笑了三聲才道“師父與我母親是兩情相悅,情深意重,你們這兩個這兩個不知廉恥、狼心狗肺的狗男女豈能懂得,如果我死了,以師父待我母子二人的恩義定然會派人追查我的死因。我記得師父前兩日剛剛交代了你二人去收複千姹幫,你二人今日應該在翠竹鎮才是,昨日你們已經耽誤了一日,若是明日此時,師父還收不到你們收複千姹幫的飛鴿傳書,到時候我的死訊又傳了回去,難保師父他老人家不起疑心。”

聽及此處,許冽劍尖所指,微微側了一點,轉頭道“師妹,師父那”

隻聽那女子淩然笑道“大師兄,你怎的如此膽小懦弱,我臨摹三師兄的字跡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想現在爹爹已經收到了我的,啊,不是,是三師兄的飛鴿傳書。”

一麵說著一麵笑著半蹲下來,看著執劍跪在地上的常寧道“信中種種皆是你所寫,爹爹偏心,不信我二人的話,總會相信你這賤種的書信吧。”

許冽點了點頭,往前走了一步道“如此說來,我便也沒什麼可擔憂的了,至於這千姹幫,我們自然也有的是兵不血刃就能招降的好法子。”

“不錯,師兄,你這還像點我們賀蘭家當家人的樣子,常寧,你想知道我仿你的信中都寫了些什麼嗎?”

常寧自嘲地笑笑“無非是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他的聲音很輕,聲若蚊蠅,輕的幾乎幾步之內幾不可聞,想到自己平日種種,為了討得師妹歡心,處處順著她的心意,她說喜歡練劍,他便將師父私下所傳的呈子劍法儘數都教了給她,她說喜歡臨帖,他便各處搜羅名家真帖,供她臨摹,他和她一起練習,逗她開心,卻換來今日的結果,此刻默然盯著她,仿若整個世界都死去了,心裡開了一道口子,那裡鮮血淋漓,麵目猙獰。

“你倒是不像你那個娘那麼笨,不錯我在這信中提及蘇清遠已然知道了我爹爹囚禁江湖六大高手的事情,如今隻差證實,他早已派了內應混入了咱們賀蘭堡,到時候爹爹一麵要小心提防著執劍山莊,一麵又要忙著查出這內鬼,待的你的死訊傳回,爹爹左不過會將你的死歸咎到執劍山莊的頭上,你這是死得其所,他又怎麼會疑心我二人呢?至於千姹幫,若想收複一個小小的江湖門派,容易的很,無須蠻力,我跟師兄二人不必親臨,隻要動動手指頭,送一封信過去,千姹幫的幫主蒙樊自然會與我二人達成共識,你猜這信中又寫了什麼?”

哈~哈,她笑聲中蘊滿了運籌帷幄的精準之力,“等大師兄做了這堡主,就可以將賀蘭蘊凝那個賤人嫁過去,那蒙樊不是早就對那賤人垂涎多年了,隻是爹爹不許,如今我許了諾,這千姹幫還不乖乖任我二人差遣,況且,再過不久,這賀蘭堡就可以重新回到我們賀蘭正統手中,到時候你,哼哼,隻怕是要永遠埋骨在這等荒涼之地了。”賀蘭蘊瑤嘖嘖兩聲,站起來俯視著地上半跪的男子,一雙瑩瑩秀目卻彌漫著對權利的渴望和對親情無限的冷漠。

“三師弟,很快師父就不是堡主了,你呢到了那邊就乖乖地等著你親娘早點跟你團聚吧。”

“你們,你們要對師父和我娘做什麼?蘊瑤,那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你們一個弑師,一個殺父,就不怕報應?”常寧右手執劍想要站起來,他的鼻息很重,身子稍微一動,胸前劍傷處,咕咕的熱血湧出,突然長劍咣當一聲,整個人重重地摔回了地上,隻是他還不死心,右手緊緊扣住劍柄,來回掙紮著,一雙眼睛死死盯住眼前二人。

“報應,這話說的真怪,你謀奪我未婚妻子和堡主之位時可曾想過報應,你想知道我們對師父做些什麼,也罷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訴你吧,方長青、無恙老人、方不平、嚴衝、虛空大師、柳衝這六人武功比之師父如何?我已經悄悄掌握了他們被關的地點,隻要我放了他們,並且痛陳師父罪行,武林之中師父的惡行自然可以公布於眾,到時候大家都隻會讚賞我有大義滅親之勇氣,況且我有這六人為人證又有白首太玄經在手,你說將來賀蘭堡是誰的天下?”

“白首太玄經,不可能,師父說過此神功隻能傳給賀蘭堡未來的堡主繼任,師父早就對你的忠心起了疑心,絕不可能在這時傳你神功。”

“你也算對我爹爹忠心不二,不錯,這太玄經不是傳自我爹爹,這經文原本是兩本,一本由我外祖父交到入了我爹爹手中,爹爹神功練成後,就將書中內容儘數毀了去,自以為天下間隻有他一人會這賀蘭堡不傳絕密之功,他不知道其實我手上卻還有一本。”

常寧狐疑地注視著她,慢慢地說道“你手上怎麼會有?”

“它原本是我外祖母的陪嫁,我外祖母嫁入賀蘭堡時帶進來的,連我外祖父都不知道。”想到自己的至親血脈,賀蘭蘊瑤突然有些傷感,聲音停了片刻道“你來賀蘭堡幾年了?想必還沒聽過這白首太玄經的來曆吧,我爹爹乃是入贅,我猜想或許連他都不知道這神功的來曆,這經文原是從神鬼門中奪來的!”

此話一出,常寧啊的一聲驚叫出來,賀蘭蘊瑤斜了他一眼,嘲諷道“你瞧,你敬我爹爹如正道之楷模,隻是這正道中人也未見的像咱們想的這般光明正大。”

她眼中似有劍光,冷冷地續道“百餘年前,神鬼門當時還不叫這個名字,他們群居生活,眾人為了爭當霸主,比武打鬥甚多,後來也漸漸打出了名頭,他們之中出了一位絕頂高手叫做寒葉,此人武功奇高,於武林之中動輒挑戰各大高手,且均已了結對方性命為結局,克敵製勝,數不勝數,一時風頭無二。後來名聲越來越響亮,正道人士見之都要繞道而行,是以江湖人也漸漸給他們取了名字,稱他們為寒鬼派,你們一定都知道,神鬼門的最高統領鬼伯,代代姓寒,其實有的並無血脈關聯,隻不過都是為了能延續寒葉的輝煌罷了。他為人殘暴,嗜血成性,領導的邪派日漸興盛,為了加強鞏固本派,盼其經久不衰,於他之下設了四大鬼主,七十二洞領。這些人帶領著門下弟子屢屢挑戰正道,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是以正道召集派出了百餘位武林高手一齊攻入了九萬大山,想要一鼓作氣鏟除魔道。”

她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們當年在兀鷲崖的八音洞中連續血戰了七天七夜,最後百餘高手隻剩三人生還,終於將神鬼門鬼伯寒葉和門下四大鬼主中其中三人儘數斬了去,餘下的七十二洞領也損失殆儘,幾乎無力再戰了。當年八音洞血流成河,堆屍如山,等到大戰結束,這三位正道前輩賀蘭英、崔選、程誌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他們三人分彆與鬼灼、鬼荼、鬼煉三人交戰,取勝後,從他們衣衫中各自得到了一本錄文,初時三人還以為是魔道妖言惑眾的普通經文,誰知翻開幾頁後卻發現是無上的神功心法,三人均是凡人之胎,自然貪念大漲,想要全部據為己有。”

她負手而立,對著蒼茫秋色,決然說道“我也是在賀蘭堡曆代堡主所撰寫的遺錄上看到過,此神功名字為神鬼錄,一共八重,無論武功高低、年齡大小都可以拆開修煉八重神功中的任何一重,可以分而修煉,也可以循序漸進、由低到高,隻是威力不同,若是一層層修煉,威力更甚。普通人修煉兩重即可成為武林高手,四重行走江湖當如履平地,修煉八重成功者自是高手中的絕頂高手,世間罕見。據他們推斷,此神功心法入門不難,卻難以為繼,普通人若是循階修煉,四重後再往下修煉則困難重重,隻是分層修煉卻又威力大減。神鬼門鬼伯當年應該是為了平衡製約四人,這才將神鬼錄上下兩冊分成四份,每人保留一份,是以他們每人都到手了一本錄文的一半,也就是兩重神功。這三人因為與魔道纏鬥數日,早就精疲力儘,三人望著手中的錄文,心中十分渴望再得到最後一本,可卻誰都不敢先行動手,彼時,神鬼門幾乎被屠殆儘,隻留下四大鬼主之首的鬼煞,三人商量過後,決定一齊動手,誰知三人心思各懷鬼胎,都想趁著彆人動手生死對決之時順手牽羊。這四人又接連鬥了幾個時辰,雖然鬼煞深受重傷,但仍然可以負隅頑抗,勝負一直未能分出,三人唯恐此神功心法落入對方手中,想著這鬼煞已然是必死之態,這錄文怎麼也是囊中之物,多等幾日也無妨,但若是當日聯手,等鬼煞斷了氣,三人之中一人去取,難免不遭另外兩人毒手,是以三人商量,將這第四份錄文遺下,等三人休整幾日,再相約上兀鷲崖,那時鬼煞已然已經死了,三人可以有體力公平比試,得勝者再來八音洞取走這第四份錄文。定好約定後,三人一塊下了兀鷲崖,誰知三人分手後,程誌賊心不死,竟然還想著返回取走錄文,他當時深受重傷,一人之力自然鬥不過鬼煞,當下又纏鬥了一番,給一劍刺死了,他身上那份錄文自然也順勢回了神鬼門,這也就是咱們正道一直可以跟神鬼門戰成平手的原因。”

說到這,常寧臉上初時的震驚之色,已然漸漸退去,雙眸中俱是好奇,似是在等待賀蘭蘊瑤繼續敘說後事。

“另外兩人返回家中後,待養好了傷,勤加練習,發現單單是神功兩重就可以橫行江湖,心下大喜,急於修煉,卻誤了約定的時間,待過了幾日後,程誌之死傳出,二人唏噓慶幸之餘卻不免盤算若是將錄文交換修練後,每人就可身負四重神功。二人一合計,兩人都答應的很是痛快,於是相約於賀蘭山一齊參詳修練,隻是他們二人雖是正道人士,卻心機頗重,誰都不想讓對方武功高過自己,於是都將神功錄文中的最後一頁撕了下來。二人在賀蘭山足足住了一年,終於勉強將神功練了個通順,練成後比試了一天一夜,卻始終難分高下,心中俱是不解,乾脆在賀蘭山上住了下來,潛心研究武學,賀蘭山堡在那時也漸漸落成,又過了幾年後,二人名聲越來越大,各自有了追隨的徒弟徒孫,隨著二人功力越來越深,分歧也越來越多,一山不容二虎,二人最終不得不分道揚鑣,而留下來的那位就是我的先祖賀蘭英。”

賀蘭蘊瑤此時娥首輕抬,顯得有些微微的不屑,“正派人士卻偷學魔道神功心法,實在算不得什麼光明之事。待的神鬼門重整旗鼓後,江湖漸漸傳出兩門功夫路數十分接近,為了將這段醜事掩埋,先祖才將神鬼錄更名改為白首太玄經,這正道的功夫卻實實在在來自邪門歪道所創。”

“那另一個人的錄文,在你手上?”

“不錯,崔選那人離開賀蘭山後,屢屢被神鬼門追殺,門下漸漸調零,他過了幾年提心吊膽的日子,終究是想尋個解脫,想要遠赴關外過些安寧的日子,隻是當時的神鬼門早就在新的鬼伯帶領下開始了新一輪的血洗,他當時勢單力孤,新仇舊怨又怎可以僥幸。後來又過了幾年,神鬼門宣布已經將崔選手中的錄文追回,這之後江湖自然便沒了他的音訊。”

常寧氣息越來越弱,口中吐出的話如蚊蠅之音,低沉羸弱,幾乎不可聞“你母親姓崔。”

“不錯,到我母親這一代,這神鬼錄竟然被當做普通佛經做了嫁妝,母親也是臨死前才將錄文轉交給我,是以爹爹所練的神功並不是孤本。”

“師父手上的是殘缺了一頁,你們手上的也是,所以誰勝誰敗,還是未知之數,況且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已經練成了七麓訣,你們二人聯手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這話不錯,師妹,師父剛剛在大會上技壓群雄,我自問不是他的對手。”

“大師兄,你怎麼如此沒用,剛剛不過被他乍了兩句就嚇成這樣,我們二人聯手自然不是爹爹對手,但是再加上黑蛇呢?”

“你們要跟韓竹鏡聯手?”

“不錯,韓竹鏡龍蛇功不在爹爹之下,有他合作,我們何愁大業不成!”山間坑池,凹凸彆致,昨夜雨水浸潤,泥窪之地蓄了滿水,賀蘭蘊瑤的芊芊素影映投其中,如若林間仙子,清麗濯人,突然陣陣秋風拂來,水波一皺,女孩的倩影飄搖晃動,攪得人心頭一亂,急於瞪大雙目瞧清楚,越是用力越是慌亂,最後水波越來越細,女孩的身影也終於消失不見了。

她狠下心腸道“我是爹爹的女兒,自然不忍心對他下手,但我勢必要拿回我們賀蘭家的一切東西,將欺辱我們母女二人的那些醃臢破爛貨丟出賀蘭山堡,所以就算有所損傷,也是在所難免。”

“好狠的心!”

“哈,哈,對,不過你隻是個開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樣的我才是真正的賀蘭蘊瑤,你不是說就喜歡本來的我嘛?不過可惜,你見不到了。”賀蘭蘊瑤轉過頭去,臉上猙獰之色慢慢壓製,逐漸平靜了下去,她冷冷地說道“許冽殺了他!”

翠竹颯颯之音色,卻在訴說著這世上最醜陋的話語,人命在她心中竟然如此輕巧卑賤,話音剛落,隻聽得刺啦一聲劍響,常寧啊的發出了最後一聲,就從陡坡上直直滾了下來,他的雙目睜得很圓,裂眥嚼齒,死死不肯閉眼。

“師妹,接下來咱們做什麼?”

“去六大高手被囚禁的地方,到時候你我二人可能需要做一場戲,師兄準備好了嗎?”

“無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聽你的,不需要準備。”

“那便好,咱們走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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