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接近後,王承探頭看過去,發現兩人都是熟人,白日裡剛剛見過。
其中一個正是張耀陽,另外一個是張耀陽的朋友,聽說張耀陽的那位朋友集齊了三千貢獻值,即將進入外門。
看情況今夜卻是為了給他朋友慶祝,兩個人喝到現在才回雜役大院。
眼看著兩人醉醺醺的一路互相攙扶著走!
走著走著,不知怎麼的竟然抱到了一處,兩個人就在路上如同夫妻一般親熱起來。
看的躲在暗處的王承目瞪口呆。
不過很快這股情緒就轉變成了驚恐。
因為隨著角度的轉變,一直被遮在後麵的那個人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一張腐爛長滿黑斑的恐怖麵孔。
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張耀陽的麵龐。
兩人也不是在親熱,而是另一個被那個恐怖的人影死死抱在懷中掙脫不得。
王承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根蒼白的舌頭從腐爛人臉的嘴中伸進了另外那人的嘴裡,鮮血沫子隨著舌頭的攪動不斷流了出來,染紅了兩人身前的衣服。
就持續了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另外那個人的臉皮很快也變得腐爛不堪,臉色青紫長滿黑斑,不斷掙紮的身子也停止了動靜,不一會兒就化作一灘血水。
而後張耀陽的容貌恢複正常,順著原來的道路繼續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王承的眼中。
王承當夜就跑進了雜役堂,將自己剛剛看見的情況告訴了錢旭。
錢旭不敢怠慢,又立刻將這個消息上報給了流雲峰高層。
出現這種變故後,流雲峰高層迅速做出反應,葛峰主的大弟子宋景更是親自前來調查。
當抓到張耀陽的的時候,他還是一臉茫然。
雜役弟子都是睡大通鋪,四人一間房。
他的三位室友都說他晚上沒有出去,可是確實有其他人在外麵遇見過他。
在驗明張耀陽的確是人類而不是邪物之後,高層做出論斷,哪些隱藏在暗中的邪物可以化作他人的模樣行凶,所以夜晚最好不要出門。
“從那以後,我發現,張耀陽就纏上我了,不知是不是想要報複我。”
王承回憶起之前的事,還有一陣後怕。
“我在巡邏隊,他也加入巡邏隊,為了避開他,我退出巡邏隊,前來打理藥圃,他也跟了過來,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他多次暗中跟蹤我。”
“白天的時候,張耀陽一直在你左右,我沒有機會接近你,所以隻有晚上來提醒你。”
“至於剛才那邪物,叫做夜魔,也是最近一段時間出現的,隻要夜間在外麵一說話,就有一定的幾率引來它。”
王承一臉坦誠的說了這麼多,趙鵬卻是將信將疑。
為了剛認識不到一天時間的人,王承會冒著死亡的危險,專門來提醒他?
而且看似來好心提醒他,實際卻把他引到了屋外,讓他陷入了更大的危險之中,要是換作其他雜役弟子,現在估計已經屍骨無存了。
可是王承的的確確是一個人類,而不是邪物。
不過哪怕是正常的人類,也有被篡改記憶的可能,這是趙鵬以前在青牛村就遇到過。
趙鵬摸了摸下巴,緩緩道“我會留意張耀陽的,你先回去吧。”
反正現在事情撲朔迷離,趙鵬相信時間一久,張耀陽或者王承自然會露出馬腳。
要麼其中一人有問題,要麼兩人都有問題。
……
第二日,日上三竿,張耀陽和王承都沒有前來,卻來了幾位執法堂的弟子。
“你就是趙鵬?”
其中一位眼神如鷹眼一般銳利的中年男子,走進木屋,牢牢盯著趙鵬。
趙鵬起身抱拳道“沒錯,正是在下,不知幾位師兄有何要事?”
“王承自殺了,聽他的室友說,昨夜他曾到你這裡來過,回去就有些胡言亂語,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鵬臉色微變,不過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跟在了幾位執法堂弟子身後,向著雜役大院走去。
雜役大院一處房間內,血腥氣味刺鼻,滿地血液堆積。
一個人影跪坐在中央,頭顱揚起,雙目睜開,嘴角帶著詭異微笑。
腹部插著一口長劍,橫切開來,將腹部切出了一個三寸左右的口子,裡麵血水湧動,內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趙鵬進來的時候,王承早已沒了絲毫氣息。
他眼神閃動,注視著王承。
這種死法有些怪異!
看起來像是什麼儀式一樣。
他在王承身上感受到了極為微弱的陰氣波動,不知是不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邪祟。
房間外還圍有不少雜役弟子,趙鵬掃了一眼,張耀陽也在其中,他看向王承的眼神中有幾分驚愕,似乎難以理解好端端的,他為何會突然自殺。
“閒雜人等,統統散去!”
那名中年鷹眼男子,眉頭一皺,一聲厲喝,房門之外頓時作鳥散,顯然他在雜役弟子心中威嚴極深。
“把昨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出來吧!”
鷹眼男子盯著趙鵬,目光之中卻有幾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