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有酒尚可溫!
那江湖劍客雙眼一瞪,手中長劍倒揮,腳下步伐靈活穩健,尋了一個刁鑽的角度斜刺了過去。夜雨劍宗的少宗主夜沉沉,橫持雪銀長劍,準確的格擋下這一劍,而後借力騰空,向著他的身後躍去,腳下還不忘一勾,正好勾中由於慣性收劍不急的江湖劍客的脖子,往後一個趔趄。
“當初夜華大人在劍宗創下一套夜雨劍法,這招黃蜂尾上針就是脫胎於這套劍法。”台下眾人有人了解內情,便做解釋道。
那劍客也算有出息,一招失誤後並沒有認輸,而是更加認真,招式上滴水不漏,混跡江湖的人沒有幾分真本事是立不住的。他也並沒有因為眼前人是少宗主而有所畏懼,硬是撐了足足半柱香,才被夜沉沉尋了個破綻,惜敗於此。
“在下郭淮安,這次認輸了!”那江湖劍客自報姓名,拱手一禮,然後走下台去。
夜雨劍宗這位少宗主在劍道一路上的確有些天賦,亦或是對於父親用歲月年華鑄出來的劍不想落於他人執手,一股執念支持著他五戰五勝。
隻是,連番大戰的消耗,他已經是進氣多,呼氣少了,滿頭大汗,打完第五場之後,已經是半跪於台了。
“是個好苗子,不過還是年輕了些,力道掌控和氣勁的運用欠了些火候,這劍也該給了。”洛陽城那位帶隊的沈佺期手捋胡須,緩緩說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夜沉沉已經是強弩之末,下一戰必敗,可沒有人再想要趁人之危,一方麵他的確厲害,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底牌後手。另一方麵這好像是人家的家事,一個似乎是為了證明,一個似乎是為了考驗。所以,台下大家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身形,並沒有人再去挑戰。
“嗖”
一道破風聲而來,夜沉沉伸手接住,是那柄扶搖劍,折夜。
“劍已賜你,好生用它,切記不可用它行凶做壞,否則我定不饒你。”滿頭銀發的夜華厲聲說道,然後頓了頓,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夜雨劍宗,告訴你大伯執掌好,將來宗主繼承人人選聽他的,你自己努力即可。”
“父親,可是我今日來是想……”夜沉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劍已賜你,我與劍宗情意已了,餘生不造出謫仙劍,不出折劍穀。江湖勢力動亂,這一柄扶搖可保劍宗無恙,
你且去吧。”
“這……唉,孩兒夜沉沉拜彆父親!”夜沉沉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轉身下台。
扶搖三劍已去其一,方才眾人佩服夜沉沉的劍道修行,也尊重夜華大人,並沒有過多的刁難。可是這第二把劍是真真不能讓了,因為第三劍肯定是被洛陽城收走,而他們的機會就在這第二柄劍上。
一名紅衣女子款款上台,身穿霓裳羽衣,手持火紅長劍。
梅天良看到此劍,不由得站起身來,聲音有些許的顫抖“這是……上任穀主厲千山的貼身佩劍,玄陽劍!”
“嘶,可是有些不對勁啊。”梅天良一皺眉頭。
當年厲千山鑄完謫仙品級的劍,便遇上了江湖惡人的群起而攻,倉促之間隻能以新鑄的謫仙之劍禦之,借謫仙之力退敵,並沒有拿出原本的玄陽佩劍。雖然玄陽品級不如謫仙,但是這把劍日夜受厲千山的修煉洗禮,已經誕生了一股貼切這把劍名字的玄陽之力,所到之處皆存暖意。
隻不過,當時劍穀被毀,佩劍不見,門人尋而不得,歲月更迭,不曾想玄陽劍還能重現於世。
“此劍名純陽,乃是當年上任穀主厲千山玄陽斷劍所化,仍列為扶搖品!”紅衣女子似乎看出了大家心中所想,上任穀主佩劍怎麼可能拿出來送人。原來是……玄陽斷劍所化。
“唉!可惜可惜啊!”
梅天良一拂衣袖,重新坐下。
“扶搖第二劍,純陽,可有人願得?”
“我得!”
“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