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不是昆蟲啊……何況,其實我也不知道它算不算蜈蚣,不知道是什麼物種。」
「哎呀口誤啦!知道意思就行了嘛!」
「給我來張圖片唄,我要看看是何方神聖!s我之前收到的破損圖片不會就有那隻小蟲子吧……」
恭喜你,猜對了。
那段時間搬到這邊不久,網絡不穩定,發過去的圖片十之八九都是破損狀態,包括那幾張關於自家寵物的各種照片。
現在讓他拍也沒辦法,金木研找到之前拍的那些圖,重新發了過去。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無數的驚歎號像是發瘋了似的在屏幕上分裂增殖。就當金木研以為是電腦中病毒的時候,最後的最後,界麵上終於出現了四個大字。
「百足蜈蚣?!」
都不用念出聲,吞天滅地般的霸道氣勢已然奔襲而來。
金木研著實震撼了一把。
該說……不愧是寫小說的嗎……
關鍵是從那四對腳上怎麼能看出“百足”兩個字啊!
「你從哪裡撿到的!旁邊有沒有上白下紅的球?!」
不等他表達一番對好友的濤濤敬仰,界麵再次開始抖動起來,而且一連好幾次,其著急程度不言而喻。
「這是什麼東西……」
沒辦法,金木研隻得刪除掉已經寫好的內容,優先回複道。
什麼球不球的,蟲子旁邊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千裡的思路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奇。
至於說從哪裡找到的……
隨著疑問,他回想著當時的場景。
好像是在一處枝繁葉茂的森林裡,印象中還很大。
「那片森林,有名字嗎?」
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的問句,一時間,金木研竟想不出解答的話來。
……對哦,它叫什麼來著?
之後的幾天,金木研先是在撿蛋地點的周圍跑了一圈,沒有任何線索;遂又增加了範圍再一次尋找,結果依舊。
城市裡麵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森林?問過的人無一例外地拿著看傻瓜的眼神對著自己。
最後實在沒辦法,在下課鈴聲過後在旁邊的校區找到英。
“沒聽說過。”永近英良一口否定。
就連見多識廣擅長交際愛好新聞趣事的好友都這麼說……
金木研呆若木雞難以置信。
他回憶著那個忽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高個子男生,又想到家裡莫名出現的奇怪寵物。
難道……自己真的誤入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領域之中了?
怎麼說呢,絲毫沒有真實感。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怎麼影響到正常的生活,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陷入糾結的金木研,沒有發現走在旁邊的永近英良愈漸凝重的臉色。
他沒有想到讓金木加入社團竟然會令其如此難受……
產生幻覺……心理學上這不是個正麵的好兆頭。對於硬是要求好友多交點朋友一事,一向秉承“金木的事就是我的事”的永近英良第一次為自己的越俎代庖感到後悔。
什麼都比不上好友自身重要。
沒有朋友就沒有吧,內向一點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不會輕易相信彆人,再者說了這不還有自己在嘛。
軟綿綿的小兔子同學,果然還是應該乖乖待在窩裡,等著被騎士大人守衛才對!
“是我不好,社團這事兒就當我沒說行嗎?”環住旁邊人的脖子摸上了柔軟的黑發,感受到好友弱不禁風的踉蹌,永近英良順帶就將廣交朋友替換成增強體質“過幾天新生招待會正式開始,推理社也會安排一部分節目……有空陪我去拿一下道具?”
一陣風吹來,幾朵小花從半空中粘在了或黑或黃的發絲上,那是一片片秀潔的蘭花,伴隨著鳥語花香,從兩人正上方飄過。
“沙拉——”“沙拉——”
是位於操場上的一排排忠誠的衛士,隻見那蒼翠欲滴的枝葉樹丫層層密布,節奏有序,上下浮動著宛如一支交響樂團,又或是一支舞蹈。
幾道白色路線將大圓劃分為數個跑道,兩人並肩而行,雖然沒有言語,卻是處處透著和諧融洽的氛圍。
“就是這裡了。”英在一間有著兩個教室那麼大的房間門前停下,門牌上寫著——課外活動室。
包括校園祭、迎新活動、運動會等凡事涉及到課外活動的各種器具,都是在這邊統一放置和借取的。
一邊給好友介紹,一邊拉開大門,英大聲喊道“打擾啦,西尾前輩!”
回應他的,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大紙團,毫不費力地栽在臉上。
“吵吵嚷嚷的,煩死了。”還擺著投擲姿勢,絲毫沒有掩飾惡意的罪魁禍首——西尾錦不客氣地說道。
今年升到二年級,剛從三年級的學長那裡接過管理器具的責任。
作為課外活動部新任部長,這次的迎新祭典便是大學生涯以來第一個嚴峻挑戰。
不容有失。
永近英良他是知道的,不僅在新生中混得開,在二三年級的學長學姐眼中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印象。對此頗有微詞的西尾錦自然想順勢警告幾句,剛想說點什麼卻被一道淡淡的香氣引開了注意力。
他用餘光掃向那團黃毛身後,看起來就很乖乖牌的黑發男生。
“西尾前輩好……”
略帶嬰兒肥的稚嫩臉龐,老實巴交的貼耳發型,規規矩矩地鞠躬後以非常謙卑的姿態站在旁邊。
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配著這副好欺負的形象,整體感覺甚至有些軟糯。
嘖,弱雞。
一看就不禁嚇。
“拿的東西有點多,我把好友也給帶過來幫忙了,沒問題吧?”
對永近英良的話置若罔聞,核對物品名單確認無誤後,西尾錦點了點頭,朝隔壁房間一指,便不再管他們了。
趁著學長看不見,永近英良搞怪似地在背後晃來晃去,看得金木研心驚膽戰。沒等他低聲提醒,一道黑影打在了永近英良亂晃的額頭上,差點整個人栽倒在地,這回的凶器是個羽毛球。
終於是徹底學乖了。沒等下一波攻擊來臨,兩人趕忙灰溜溜地走開。
“怎麼了?”路上多次注意到好友不停地往回看,永近英良小聲地問。
“恩……沒什麼。”無論怎麼回想都沒有在記憶裡找到相同的人影,懷著疑惑的金木研隻得作罷。
可是……
怎麼老是感覺,見過這名前輩呢?
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