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風雨半是晴!
值得麼?
蘇清雅也想自問一句,為了打壓蘇家,報複許亦博當年的精心策劃,而變成今日這般,步步算計,連底線都拋卻了爬上薄煜銘的床,值得麼?
蘇清雅得不到答案,她隻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想要抹滅她心底的陰暗麵,唯有蘇家破敗潦倒,許亦博一無所有……
“既然你開口談賠償,行啊,一口價,三千萬如何?”蘇清雅塗著橘色的櫻唇微啟,明媚的小臉上,沒有半分的狼狽。她豔美,不施粉黛一顰一笑間瀲灩著萬千風情。
三年的牢獄之災,鑄就了她的圓滑與從容。
從前的她,臉上藏不住事兒,單純直白。如今,她學會了藏拙,學會了笑裡藏刀,綿裡藏針。
許亦博黑眸眯了眯,錯愕她性子的轉變,就如此刻,她的笑容,明明透著淡漠從容,溫和靜美,卻依舊難掩鋒芒。
“清雅姐,三千萬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亦博哥哥事業才剛起步。在容許的範圍內,亦博哥哥答應給你補償,可你也不能因為心生怨意,獅子大開口。”蘇淺夏燎原之火燃灼,可麵上卻不能流露絲毫的異樣。
她如今,要扮演的角色是愧疚,自責……隻有這樣才能塑造出溫柔,善良,讓男人輕而易舉的心生憐惜。
至於當初設計陷害蘇清雅,她不過是假意一提,還千方百計的‘阻止’,在蘇清雅入獄後,她愧疚,不安,失眠,一度還精神‘抑鬱’過!
這段戲扮演的她差點無法自拔,殊不知,許亦博早看穿了一切,他不戳穿,不過是蘇淺夏很適合他。
蘇清雅很想笑,她的這段狗血感情大戲,每個人都在演。可,演技最好的一個,從頭到尾都能遊刃有餘的,非許亦博莫屬!
瞧,連蘇淺夏這個自詡城府深心思毒的女人,也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蘇淺夏,既然沒本事讓男人掏出錢,就沒胡亂誇海口。況且,許亦博欠我的,豈是區區三千萬?對了,那鬱董前幾日被大吊燈咂的半身不遂,你不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怎麼說好歹和你也是……”
點到即止,蘇清雅並沒有捅破那層遮羞布……
果然,在她說完話,許亦博那雙陰戾的眸子朝著蘇淺夏掃射而去。
蘇淺夏麵色驚變,恐慌過後,她急忙撇清“姐,你恨我,就這麼抹黑我?你嫉妒我和亦博哥哥,才非要設計這一出汙蔑我?那日,鬱董的確來了,隻不過是來找爸爸談合作項目罷了……”
“顛倒黑白,我這張嘴的本事可比不上蘇淺夏,許亦博,既然我們之間已不可緩和,麻煩下次見到我,最好繞道走。”
說完,她趾高氣揚的撞開了站在一旁的蘇淺夏,揚長而去。
……
慫懟了一對狗男女,挑撥離間了他兩人的關係,蘇清雅心裡滿是快意。
這番巧遇,她也算是看清楚了些事實。蘇淺夏掌控不住許亦博,從前他裝模作樣,瞧著是唯命是從,可背地裡,他陰毒的轉移了蘇家實際股權,架空了蘇淺夏的權力。
若是她猜的沒錯,除了蘇世勳手裡一點點實權,如今大半個蘇氏都落到了許亦博的手裡。
這場大戲,各方都在算計。
也讓蘇清雅看清了人性險惡!
夜裡
淩晨一點多,她窩在薄被裡備案,準備了解一些大企業公關部需要做的事情。
聽到門外有鑰匙攪動聲,她連忙將筆記丟進了抽屜裡,驚的快速轉過身閉上眼裝睡。
薄煜銘淺跟皮鞋‘踏’著地板的聲兒,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她側著臉,眯著眼縫,鋥亮的皮鞋上頭是剪裁做工細致的黑色西褲。
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床前,男人呼吸有些重,沉沉地,靠近後,一股子刺鼻的酒味兒,讓原本沒吃晚飯的蘇清雅翻江倒胃的想要吐。
“不裝了?”
男人看著暖色的台燈下,那道婀娜的身影,薄被中她完美的曲線顯現出撩人的姿態,如墨汁般黑發襯著臉白的如玉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