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道“龐公、王公等皆主張立長,欲立驃騎。”
驃騎即“驃騎將軍”劉瑁。
趙韙道“君欲立誰?”
張肅胖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想起弟弟張鬆之言,一咬牙道
“天下方亂,為社稷計,當立賢。
車騎仁厚,可繼大位。”
趙韙握住張肅的雙手,用力搖晃一下,道“君意正與吾同。車騎仁君也。驃騎酷烈,豈堪為帝?”
大軍留在城外,趙韙帶著甲士千人,在張肅引領下,浩浩蕩蕩進入成都城。
滿城縞素,白皤飄揚。
趙韙、張肅直奔皇宮。
皇宮侍衛見趙韙騎著戰馬,身穿甲胄,身後甲士刀槍如林,氣勢雄壯,欲閉門不納。
趙韙跳下馬來,喝道“我乃前將軍趙韙,誰敢攔我?”
昂然而入。
趙韙素受劉焉信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劉焉稱帝也是在趙韙強烈鼓動下才付諸行動。
眾侍衛皆懼趙韙的權勢。
見趙韙闖門直入,不敢攔阻。
張肅也喝道“我乃司隸校尉張肅,爾等還不退下?”
眾侍衛對視一眼,就坡下驢,打開宮門。
趙韙遂帶著甲士進入宮中。
大殿之上,龐羲正在陳述立劉瑁為帝的理由
“春秋曰,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驃騎既長且貴,理應即位。”
王商等紛紛讚同。
趙韙斷喝一聲“舊製陋習,何能為憑?
如今大爭之世,不立賢,何以立國?”
按劍入殿。
身後甲士呼啦啦把大殿圍了。
殿上眾臣均大吃一驚。
龐羲怒道“趙君豈可帶甲上殿?”
趙韙道“情勢危急,不得不然。”
站在大殿中央,環顧眾臣,厲聲道“諸公!我等隨先帝灑熱血、拋頭顱,建此基業,若繼任者不肖,毀損社稷,我等有何麵目見先帝於地下?
驃騎雖長,但行事殘酷,若其即位,諸公誰敢保證能得善終?
車騎溫仁,尊老敬賢,豁達大度,此誠可為效死之主。
諸公又有何疑?”
龐羲住口不語。
王商上前反駁道“趙公之言大謬……”
趙韙喝道“王公想是醉酒糊塗了,來人!速速扶下去醒醒酒!”
甲士領命,將王商架起,腳不沾地地拎了下去。
眾臣皆駭然,哪裡還敢羅唕。
況且確實有不少人覺得立劉璋不錯,隻是無人帶頭才沉默不語。
如今趙韙強勢要求立劉璋,這些大臣份份開口響應
“前將軍所言極是!”
“車騎有明主之相!”
“我等願立車騎。”
龐羲自趙韙帶兵入殿,就知大勢已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龐羲也不是死忠於劉瑁之人。他隻是依照舊製俗例行事而已。
大殿之上,滿朝文武,忠於劉瑁之人,還真找不出太多。
劉瑁自以為自己繼承大位,是板上釘釘,日常飛揚跋扈,哪裡還會用心經營和維護?
反倒劉璋,一直低調謙遜,在眾臣心目中形象不錯。
在趙韙主持下,眾臣很快做出決定,報請太後批準後,派侍衛及重臣迎車騎將軍劉璋入宮即位。
劉璋於劉焉靈前即位。
第一道詔書就是將巴郡一分為三,分為巴郡,巴東郡,巴西郡,稱為巴州,以前將軍趙韙為司空,兼任巴州牧。
成都忙著皇位更替,前線臨時主將黃權在兵力減半的劣勢下,反而取得逆轉,擊退蔡瑁、文聘,威震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