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追殺我的時候，雲家沒有參與，此事其他世家和勢力有沒有為難雲家？”
瞥了一眼雲婉的側顏，方旭隨意開口道。
就他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雲家的處境是有些不妙的。
原本實力就在大虞各方一流勢力中墊底，之後雲家二爺雲天河有死在了楓林鎮，如今整個雲家就全靠雲婉的父親雲天明一個人撐著。
因為《衍神藏》的事情，他和雲家有過一段緊張時刻，但後來不管是雲婉，還是她弟弟雲青，都幫了自己不少忙。
方旭自然也不想看到雲家因此陷入困境。
離開神兵堂之後，方旭去和傳功長老告了聲假，便直接朝著山門外走去。
方旭聞言，連忙起身來到他跟前道：“您說。”
“猿伯，薑長老已經答應小子，有辦法為您延續一年的壽命。”
“去閉關吧，等你突破成功，具體花費了多少時日，直接跟老夫這裡說一聲便可。”鐵山笑著開口道。
想要儘快攢夠閉關所需要的時間，他也隻能接下這個任務了。
老猿點了點頭：“放心，老夫心中有數。”
兩名內門弟子，一名負責照顧三人生活起居的老仆。
鐵山是真的動了愛才之心，再次勸說方旭道。
“鐵山執事？”
這一研究就是兩天的時間。
有些渾濁的眸光望著頭頂的天空發呆，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著麵前已經碎裂的赤陽鐵，他知道，自己失敗了。
是他當時逃到了提籃深處，給地煞魔猿一族帶去了危機，逼得地煞魔猿一族不得不離開那處宛若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穀。
“您的意思是……”
雲婉的武道天賦雖然還算不錯，但涉世經驗還是太少，甚至於連說謊都不太會。
方旭一眼就能看出他這笑容與坦然到底有多假。
山腳彆院。
“完事了？”
“好。”黃輕舟慎重接過令牌，然後開口道：“你要不要過了歲祭再閉關，反正也不差這幾天了。”
“罷了罷了，你也不用這般麻煩，老夫一個人飲酒也挺沒意思。”
二人一路走來，也沒再多說什麼。
方旭的目光死死盯著麵前不斷被錘煉變形的赤陽鐵，逐漸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
“此事……”雲婉猶豫了一下，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看向方旭道：“無妨，雲家在黃州經營多年，些許麻煩還能夠頂得住。”
斷劍不知是以何種材質打造而成，寬度超過三尺，即便是斷掉了，也有一丈多長！
“這麼大的劍，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用來當成兵器？”方旭駭然道。
方旭思索了一下，手中光芒一閃，出現了一個瓷瓶。
鐵山指著石室內的鍛造爐道：“這裡麵有三塊赤陽礦石，伱若能夠將其中任意一塊錘煉到百鍛，老夫可以免除你這一個月的雜役。”
“隨老夫來吧。”拎起身旁的拐杖，鐵山領著方旭來到了神兵堂的內部。
但最終要麼是被鐵山那變態的考核任務嚇退，要麼是因為忍受不了這種近乎被遺棄的修煉生活而轉投其他執事門下。
方旭瞥了一眼那些暮雲鐵礦拱手道：“鐵山執事，弟子過幾日準備閉關修煉，這幾日想先將之後的任務都一並做完，您看……”
這麼久以來，他已經大致清楚了，凡是登上自己好友列表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猿伯，這段時間委屈你了。”看著老猿，方旭心中滿是愧疚和心疼。
“帶的什麼好東西？”似乎是覺得這些話題太過沉重，老猿掃了一眼方旭手中拎著的東西轉移話題道。
叮叮噹！
……
“錘煉的時候力量稍大，便會碎裂，力量小了，便無法將雜質徹底剝離，無法達到百鍛狀態。”
“小子，行了，算你通過了。”
也是他將老猿從提藍山中帶出來，害的他與呂聖人以及拓跋熊拚死大戰，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他很不理解，方旭自己喝酒，但就是不願意跟他喝。
“但若是錘出一塊百煉赤陽鐵，老夫可以獎勵你五百貢獻點外加免除一個月雜役。”
巳時。
方旭笑了笑沒說話。
方旭聞言，心中不禁大喜。
方旭搖了搖頭道：“隻吃菜，不喝酒。”
“這小子，悟性也很強，不愧是此次的外門第一。”
在鐵山的招呼下，方旭來到一塊類似石碑的東西前。
叮叮噹噹！
三塊赤陽礦石若是被錘報廢了，搭上三百貢獻點不說，接下來的閉關也泡湯了。
叮叮噹！
叮叮噹！
頗有韻律的鍛打聲傳來，讓門外的鐵山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意。
老猿現在的身體狀況，服用氣血丹近乎沒有什麼效果。
之前離得遠，他以為眼前矗立在地麵上的是一塊石碑，此時離得近了才注意到，這哪是什麼石碑，明明就是一柄巨大的斷劍！
“方小子。”恢複了猿類形態的老猿依舊穿著人類的衣服，蒼老的猿臉在見到方旭之後，擠出一絲笑容。
“老夫最近有些感悟，想要嘗試一下。”老猿隨口道。
“猿伯。”
巨劍的材質看上去有些類似青銅，但卻遠非青銅能夠比擬。
看著陷入這種狀態的方旭，鐵山忍不住讚賞道。
從其他弟子口中，方旭也大致了解到，鐵山對於自己的弟子近乎不管不問，完全是放養狀態。
“這裡麵是五顆六品氣血丹。”
他知道，老猿之所以覺得人類的世界無趣，完全是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待在這處院落內，沒能出去。
薑峰說要幫老猿續命，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消息，他怕自己閉關的時候，薑峰萬一找來，錯過了這次機會。
“看看吧。”
黃輕舟聞言，也沒再勸說。
“還有一事，若是薑長老派人來找我，師兄直接拿著這塊令牌帶猿伯去見他便可。”
這首樂章快慢有序，急如驟雨傾泄，慢若青簷滴水，重如山崩，輕若微風……
“走吧。”
“好了，老夫飽了。”
之前倒是有不少外門弟子會奔著他的鍛造技藝，拜入他的門下。
“小子也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到時候也定會帶您好好逛逛這人類的城池，帶你看看人類的河山。”
“那可需要一些時日……”
暗紅色的礦石被丟進火爐，經受猛火煆燒，礦石逐漸變紅，待到溫度達到一定程度，方旭便將其從火爐中夾出，放在鐵砧上開始鍛打。
“你啊，好好修煉，日後能幫我地煞魔猿一族重回祖地就不枉老夫陪你到人世間走一遭了。”
“嗬嗬……”尷尬的一笑，老猿輕輕拍了拍方旭的手掌道：“近來修行課還算順利？”
這一點方旭之前深有體會。
“好小子！”
“會再見的。”方旭淡笑道。
這種動靜直接讓方旭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退了出來。
“猿伯，明日我便準備閉關了，這段時間可能就不能來陪您……”吃了一口菜，方旭開口道。
鐵砧上的那塊赤陽鐵此時已經完全蛻變成了百煉狀態，但方旭還在繼續錘打。
“你也看到了，老夫門下清淨，沒那麼多事，拜入老夫門下，不會影響你的修行。”
“這幾日，老夫觀你天生力量驚人，倒是一個成為鍛造師的好苗子……”頗為欣賞的看著方旭，鐵山笑道：“不如你到時候拜在老夫門下如何？”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方旭站在斷劍跟前一動未動。
方旭思索了一下咬牙道：“接！”
方旭點了點頭。
“鐵山執事，多謝了。”
他又沒有係統的學習過鍛造技巧，根本無法掌控好錘煉赤陽礦石的力道。
且氣血衰竭之後，他每次服用氣血丹無異於加速自身氣血的消耗。
此時，斷劍上的紋路已經逐漸被他完全複刻下來，附加精神屬性達到75點之後，他的記憶裡和悟性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且這些紋路和當初提藍山遺跡中骨碑上的紋路以及升仙會《摩崖天經》上的紋路無形之中都有些共通之處。
陪著老猿吃了頓飯，一直待到傍晚，方旭才回到升仙門內。
“方小子，自家的事情自家清楚，老夫這身體，已經油儘燈枯了。”
結合獸皮和自己前世的一些經驗，他對於力量的運用技巧有了一次新的明悟。
無奈，他隻能端坐在石室內開始研究這張獸皮上的東西。
方旭有些為難的看向鐵山道：“鐵山執事，您老這是為難小子啊。”
陷入這種狀態之下，方旭完全忘卻了一切，沉浸於鍛造的樂趣之中。
將薑峰給自己的令牌遞給黃輕舟，方旭開口道。
免除一個月的雜役！？
“對了，方小子，你給老夫留一些氣血丹吧。”老猿突然開口道。
這斷劍雖然不像摩崖天經的玉碑那般，能夠讓人悟出武技，功法，但細細體悟了一番，方旭依然有了頗多的感悟。
如果說他之前的錘打過程隻是符合簡單的韻律，那麼現在的錘打之聲就完全形成了一首樂章。
方旭點了點頭。
神兵堂大門外。
上麵的內容無頭無尾，隻是簡單記述了一些發力技巧，且配備了幾張人物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