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危城_滄海神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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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危城(1 / 1)

滄海神劍!

在臨江城內外就驟然形成了這樣一副奇景,城內是夏日炎炎,熱火朝天;北城外的平原是冰雪覆蓋,青霜白雪,寒風凜冽。

很快,北城外夏日飄雪的消息不脛而走,全城的百姓聞得夏時降雪,紛紛好奇地朝城北圍去。有的極目遠眺,有的身臨其境,摩肩接踵、人聲鼎沸,好一派熱鬨之景。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雪,人們眾說紛紜。有人不禁誇讚此奇景乃上天的造化神工;有人說是盛夏飛雪,大是有天大的冤屈彆憋恨,才會這般盛天淩人。人聲雜雜,無非就是分為兩種一說是祥瑞之兆,另說是災難將至。但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境況,總是有人歎息有人興奮。

北城門四敞大開,守城的官兵且放任那些城民徑自走出去,看一看景,玩一玩雪,他們懶洋洋地立在城頭,各自說笑著。隻是他們有些疑惑,怎麼這段時間府衙老爺消停了許多?要是平常時候,早必定是大動乾戈,勢要搞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但無所謂了,能忙中偷閒,豈不美哉?

而在這一派盛夏飛雪的興隆氣象之中,卻有幾人眉頭緊鎖,心意紛亂。

早在天黑麻麻、晨曦半睡半醒的時候,作為正一門年輕一代的萬年老二趙承德便被昨晚喝的一壺茶化作的尿憋醒了。他急匆匆地起身去往淨房,也未著衣袍,途徑花香四溢的客棧庭院,忽然感覺花的香氣濡染而來,似乎比以往冷冽了許多。一股涼風吹過,他哆嗦著從淨房出來,摸索著胳膊,狐疑道“可真是奇怪了……昨晚睡覺還熱得要死,怎麼今早這麼冷?”

他這般想著,朝房間緩步挪去,一股穿堂風吹過,登時涼徹心扉,冷不丁地連打了三噴嚏。這般巧合,沿著小徑過門的時候,撞見了同樣習慣起早的師叔張正陵。

此刻正陵真人已經衣冠齊整,顯然已是洗漱完畢。趙承德便上前問安,二人互問一句,便說起著突變的天氣。

“正陵師叔,這地兒的天,可也真是詭異,昨晚還熱的不行,咋今早就突如冰凍三尺了呢?”趙承德瑟瑟發抖道。

張正陵微微蹙眉,說道“冷?我怎麼不覺得冷?”

趙承德苦笑道“師叔,您怕不是昨晚上又靜練了一夜的功吧?”

原來,張正陵心性至堅至韌,龐雜之物事向來不擾心念,苦練神功二三十年,每晚都以打坐調息之態修行。昨晚他毫不例外地又靜坐一宿,細思自己修煉的功法的最後三層。隻這三層,論是他在正一門後山的清歡閣裡苦修冥思十年也未參透,隻此一宿,又何得領悟其奧妙?索性便起身遊園,不巧碰到了憋尿的趙承德。而他內功極其深厚,以運氣吐納當做休息,如此一夜下來,周身如同火烤爐炙,又怎的感覺到冷?是以不解其意。

張正陵點點頭,喟歎道“師叔一生隻修習了一門功法,奈何還有那最玄妙的三層無法理解……”

他幽幽歎了口氣,隻覺得今天興意闌珊,就算這般滿園芳菲,也自是入不了眼了。

趙承德拍馬屁似的笑道“師叔,您老修煉的可是正一門內最玄妙晦澀的神功,且已經修習至七層境界,已經是門內修習此功法的第一人。就算是老掌門霽陵老祖領悟到了九層,卻也花費了九十年。師叔正值鼎盛之年,未開還大有精進之處,稍可寬心。”

聽了趙承德的“奉承”,就算是剛正不阿的張正陵也不禁會心一笑,笑指著他道“你小子就會油嘴滑舌,也不放點心思在武學上,這一點,你可不比你師兄李覺新。”

趙承德顯得有些不快,扁扁嘴,嘟囔道“師叔,我可不比那個姓李的差哪去,他不過是個小白臉、娘娘腔,未來首座大弟子的席位,還是我的!”

此言一出,張正陵“咦”了一聲,怪異道“你小子,怎可出言不遜,羞辱同門師兄弟?”他歎了口氣,幽幽道“你天生頗有慧根,極是聰明,可全都用在勾心鬥角上了。若是你肯靜心修持,未必真就比覺新差。往後,這等話休要再提。”

趙承德向來不服李覺新,從各個方麵都不服。生活作風上,趙承德看不順眼,隻覺得李覺新太過細致,簡直像個大姑娘。在武學上,趙承德在年輕一輩的弟子中,誰都能打過,但唯獨對付不了李覺新。是以愈發看他不順眼,處處跟他較勁。

可無法,他隻能過過嘴癮,任是他去找李覺新幾次,都是被打趴在地铩羽而歸,自掃威風。

正所謂“耳濡目染”,雖然趙承德很不願意承認,但暗地裡卻把他當做了要超越的目標,於是乎,天天盯著李覺新的趙承德,卻也被他影響,不知不覺學了一點他的伎倆。例如上文提到,拍馬屁這一點,就是他學來的。一回想起李覺新拍著手歡呼雀躍的模樣,趙承德就覺得有些不齒,隻感覺他太過娘氣,卻不曾想自己也不自覺學了他的某些習慣與習氣。

張正陵對他說道“你快去穿衣服洗漱一下,今天將會是忙碌的一天,不要耽擱時間。”

“忙碌?”趙承德一愣,“有什麼可忙的啊?”

不料張正陵氣極反笑,指著他笑罵道“你個混小子,我帶你來,就是為了看風景的嗎?”

趙承德聞言一拍腦袋,憤憤道“我怎麼把正事忘了?這鬼天氣,都把我腦袋凍糊塗了。”

待他整飭完畢,師叔師侄二人便徑自出門。隻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往常這個時候,街道上已經走滿了人。可今天早上直到他們出了巷子,也沒見著一個人,冷風如絮,格外冷清寂寥。

趙承德隻感覺寒風刺骨,他一邊摸索著胳膊,一邊打哈欠,說道“今個怎麼回事?怎麼沒人?”

張正陵此時體內真氣安穩下來,也發覺到了一絲異乎尋常之處。但見頭上烈日當空,炙烤著臨江城池,可偏偏刮來的風卻是格外淒寒。

他們走了一陣,遇見一群小子,正興衝衝地朝北邊趕去。趙承德朝他們叫道“欸,小孩,你,就你……欸欸,我不是壞人,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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