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公端著拂塵,看著跪在地上的寧如鳶,勸了一句
“皇上,您消消氣,貴妃娘娘就是一時嘴快了些。”
裴琰已然站起身來“嬪妃動不動就拈酸吃醋,動不動就說要出宮。既然如何不喜朕的後宮,那便回去。”
寧如鳶在地上撲向裴琰“皇上,臣妾知錯了!”
裴琰的腿被抱住,看著病容憔悴的寧如鳶,要說心底沒有一絲波瀾那也是不可能的。
寧如鳶畢竟在自己身邊好些年了,沒有夫妻之情,也有陪伴之義,他有時候也是不忍心說重話與做得太過的。
隻是寧家,似乎最近很需要敲打。
“抗旨不遵的罪過,貴妃應當是知曉的。”
裴琰麵色冰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裴琰又道“貴妃身居後宮高位,當曉得什麼是為君婦。”
寧如鳶這才將裴琰的話給聽懂,皇帝這是在告訴寧家,他的不滿了。
最近忙著生辰宴的事情竟將自己母族那邊的消息給滯後了些,什麼都不清楚,想來是朝中出了一些事情的。
“臣妾遵旨。”
寧貴妃出宮省親的排麵裴琰是給足了的,傳到魏皇後的鳳儀宮中,都覺得這筆開支挺大。
寧如鳶出宮省親的內裡如何,後宮眾人是不清楚的,大家知道的是裴琰極其寵愛寧貴妃。
出宮省親頂多隻有一日時間,但裴琰對寧如鳶沒有設時間上的上限,
故而大家都認為寧如鳶墜湖,引得皇帝心疼,故此驕縱了許多。
可是隻有鐘雲宮的人才知道寧如鳶此次出宮省親的緣由是多麼的難以啟齒。
寧如鳶看著裴琰離去的身影,眼淚橫流“皇上,他從來就沒有心。”
隻有身邊的心腹宮女才知道,寧如鳶這些年為了走進裴琰的心底花了多少心思,
她以為自己可以的,但是沒想到生生出了一個江雲嬈。
春棠擔憂的看著她
“娘娘為何非要執念於帝王心呢?
皇上的心隻有一顆,給了旁人就沒有娘娘您的,難道這日子就不過下去了嗎?”
寧如鳶“年少時就遇見他了,僅僅那一眼,便是一生的羈絆,如何都已分割不開。”
春棠隻能歎氣,覺得自家娘娘哪裡都好,就是於情事過於執著,過於執拗罷了。
裴琰出了鐘雲宮便回了天元宮麵見大臣,寧家如今現在仗著自己在先帝那裡的功績,愈發強硬起來。
這些世家大族,顯然就是威脅自己帝位不穩的核心所在。
……
瑤華殿。
江雲嬈早就將東西做好了擺在圓桌上,一手支著下巴,眼睛無神的看著這些東西
“皇上若是今夜留在鐘雲宮的話,那應該不會過來了。”
寧貴妃省親一事,不過兩個時辰,便在宮裡都傳遍了。
江雲嬈知道裴琰對她不同,所以心底也就沒有起多大的期待,此刻多半是在鐘雲宮裡膩歪呢。
芝蘭姑姑道“娘娘還是再等等吧,咱們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好。”
江雲嬈篤定的道“他不會來的,我清楚。花吟,這些東西都不能過夜,一並扔了吧。”
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就連江雲嬈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帶著怒氣在說的,這情緒格外的奇怪與複雜。
正當花吟去撤東西時,裴琰就已經站在殿門前,黑著臉看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