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江雲嬈!
裴琰虛了虛眸,這女人,又在試探他心意,她不過就是想知道她在自己心中到底有幾分罷了。
他刀削似的俊容上騰起一股漫不經心的狠意來
“若是朕最為心愛之人的家族謀反,朕會殺光她全族,一人不留。”
江雲嬈眼睛瞪了瞪,眸眶裡滿是懼意。
裴琰果真是個心狠不留後手的皇帝,原來寧如鳶在他那裡並無特權。
裴琰又道“但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
朕,會為她起高樓,造出最美的籠子與精美的繩索,捆住她一生一世,絕不會如暹羅王後一般,還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死。”
裴琰將手裡的藥瓶子放在了桌上,眸底低裡全是江雲嬈的模樣
“這個答案,愛妃聽得可滿意?”
江雲嬈一時不知如何答他了,隻知這位金主,這位閻王爺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想著沒事兒的時候還是書信回家一封,讓老頭子好好效忠皇帝,彆整那些有的沒的。
“臣妾與皇上說玩笑話呢,皇上這麼嚴肅乾嘛……”她敷衍著搪塞了過去。
裴琰道“那若是你,你想皇帝如何做?”
她沒想到,皇帝又將問題拋給了自己,這如何答啊,好難回答。
江雲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能成為皇上最最鐘情的人,一定也是篩選過家族,前後左右的評估過的吧,在皇上的身上是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裴琰“倘若有呢?”
江雲嬈摳著自己的手指“呃……臣妾想著就讓皇上不操心了,讓那女子自行了斷了便是最好。”
裴琰站起身,居高臨下垂眸凝望她,語聲低沉又帶著一股迫人額強勢“朕的女人,生與死皆由朕說了算。”
江雲嬈舔了舔唇,不敢再接話了。皇帝果然是皇帝,怎能與尋常男子一般對待,她就不該對皇帝抱有這不該有的幻想。
漱玉宮。
淑妃趙舒盈靠在美人榻上,陰笑著“寧如鳶那個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的蠢材,果然,還是中計了。”
玉芍站在一側,給趙舒盈摘了新送來的櫻桃遞到她嘴邊
“娘娘好計謀,這次一石二鳥之計,定能除去宮裡兩大禍患。”
趙舒盈接過那顆瑩潤剔透的櫻桃放在陽光底下照了照,光的陰影正好打在她左眼之上顯得格外詭異
“前些年有寧如鳶做寵妃,現在寧如鳶又開始掌權,宮裡又出了一個得皇上極為偏愛的嫻婉儀。
本宮求不得寵愛也求不得權力,二者之間,本宮總得求一樣吧。”
玉芍在一旁寬慰著
“娘娘莫要太過憂心,畢竟您還有太後娘娘在後麵撐著呢。皇上雖不召娘娘侍寢,但偶爾也會過來坐坐,皇上心裡還是顧念著娘娘的。”
趙舒盈苦笑道
“玉芍啊玉芍,你就彆安慰本宮了。
本宮自入宮起,就從未執念於帝王心。人心本就是這世上最不可能的東西。
還不如權力攥在手裡最為舒適,況且本宮是趙家女,要為家族在大周的榮耀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