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江雲嬈!
李慕華問“怎麼登上去的?”
江歸鴻語聲低沉著,滿是怨懟“裴琰在朝堂上設計支走禹王去北境,再弑殺君父登基,如此品行惡劣之人安能稱帝?”
李慕華雙眸瞪圓,腳下一軟的坐到了凳子上“老爺,您可彆胡說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江歸鴻“哼,彆以為底下的人不知道,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
李慕華搖了搖頭,無奈道
“所以這幾年你依舊在朝中為禹王殿下奔走是嗎,你還想著他能回來,然後你能夠位列丞相高位,號令百官嗎?”
江歸鴻眯了眯眼“夫人先去歇息吧,這些事你少打聽。”
隻有江歸鴻自己知道,如今他是騎虎難下了。
自己先前做的那些事,裴琰不可能因為自己女兒受寵就完全放過江家的,若是有朝一日雲嬈惹到了裴琰,那許多事都不好說了。
隻是遠在北境的禹王,還有一直暗中聯係的趙家,還會因為裴琰風向逆轉而相信他嗎?
李慕華抬眼看著他
“禹王從前是你的學生,是你看著長大的皇子,有著數年的情分這我懂。可是老爺,您真的就隻是為了禹王嗎,還是為了宮裡的那位?”
江歸鴻將手中的茶盞一下子猛摔在地上“你放肆!”
李慕華身子抖了一下,紅著眼睛從屋子裡跑了出去,都是些陳年舊事,她也不願再揪著一直提起了。
可是江歸鴻如此執著幫襯禹王裴占,若讓皇帝知曉,會不會在後宮將氣撒在自己女兒的身上?
李慕華不從得之,但也時常擔心不已,日日都害怕聽見宮裡傳出什麼不好的消息來。
晚春的太陽隻要結結實實的將大地曬過幾次,再下幾場雨,大周的夏日便落入人間了。
日子過得很快,快到都來不及回頭看與細數,就這麼流逝了。
江雲嬈將手從窗台伸了出去,手掌接著冰涼的雨滴,在手心裡形成一個小水窩
“去年秋天來的這後宮,轉眼秋去冬來、春往,這便是入夏了。”
芝蘭看了看窗外似簾一般的雨幕,嘴唇彎了彎“娘娘對後宮的記憶是從去年開始的,但奴婢已經在這裡待過二十多個年頭了。”
江雲嬈笑了笑“那這二十多年過去,芝蘭可曾見過一輩子都活在寵愛裡的妃子?”
芝蘭點首“見過,明華皇貴妃自入宮到薨逝,一直都活在榮寵裡。”
裴琰的生母,明華皇貴妃,先帝的一場夢,隻是這夢碎得有些早。
江雲嬈“那也挺好,雖然一生是有些短暫,但活著的時候是開心的,比起許多人已經很幸福了。”
閒聊了一會兒,她問起一件事來“宮宴墜燈一事,現在查得如何了。”
芝蘭神色凝重下來
“奴婢按照娘娘給的思路往下深挖下去,卻發現查到一定位置時,消息全斷了,並不曾有證據證實有兩撥人在背後謀劃。”
江雲嬈揚了揚下巴,明眸沉了沉“怎會如此?我估摸著,是背後有人盯著咱們的動靜呢,所以一直在銷毀線索。”
芝蘭點點頭
“嗯,比如奴婢去查宮燈材質時,就會發現琉璃盞上用的木料是實木,那東西砸下來很容易要了人的性命的。
但當奴婢去找當日那碎掉的宮燈殘渣時,早就被人銷毀了,按理說這東西是會一直留著做物證的,可就是不見了。”
江雲嬈唇角勾了勾,果然是有人在背後銷毀證據,做得可真縝密。她們查到哪裡,哪裡就斷線索。
“趙淑妃那邊呢?”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