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警戒下的蘇維埃!
哥薩克騎兵隊舉起了如林長矛。
黝黑的矛刺粗大無鋒,但是那超過三米的巨型長矛所帶來的威懾力依舊駭人。
沒有人會認為沒有鋒銳的矛刺會缺乏殺傷力,在騎兵的高速衝鋒之下,便是一根硬木杆都足以刺死任何阻攔者,更遑論裝備鋼製矛頭的哥薩克長矛了。
身體壓伏在馬背上的哥薩克,默默的,雙目如鷹隼一般,緊盯著前方的敵人,他們的長矛沒有絲毫顫動,就算是心臟的高速跳動,血脈的極度膨脹,也沒有讓長矛出現搖晃。
第二步兵大隊的士兵布置在第二防線上,身前隻有一些倉促布置的車架和彈藥箱,士兵們持槍而蹲,身上已經落了一層的碎雪,他們在等待著號令。
各連排的指導員和訓導員來回走動著,努力的鼓舞著士兵們的鬥誌,他們會在每一個緊張顫抖的士兵身邊停留片刻,拍打他們的身體,大聲的鼓勵,直到士兵輕鬆一些。
在所有人的前麵,第一條防線上,隻有三個碎石壘砌的圓形露天堡壘,它們距離第二防線隻有十米遠。
最偏遠的堡壘位於右側,那裡地勢較高,架著一挺馬克沁重機槍,玄鐵兵和兩名鱗甲戰士駐守在此。
雖然他們出現時,除了一身的怪異鎧甲外,並沒有攜帶適合自己的武器,但是鱗甲戰士和玄鐵兵卻能夠熟練掌握俄、日等國的多種武器,他們擁有著極快的學習能力,任何武器到了他們手中,隻要極短的時間,就能掌握使用技巧,這一點上,他們超過了征召兵和鎮暴隊員。再加上金星戰士的身份,即便是不怎麼喜歡他們的歐列格,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人擁有極強的戰鬥力。
最中央的露天堡壘麵積更小,隻有烈豔一個人防守那裡。作為承受哥薩克騎兵攻擊最強烈的位置,烈豔承擔的壓力也注定是最強的。一門簡單的捆綁在手上的筒狀小炮,看起來都顯得滑稽稚嫩,不過一臉無畏的烈豔似乎對她的武器充滿了信心。
噴火兵是個最奇特的兵種,他們在戰場上,被公認死亡率最高的兵種,但同時他們也是最讓人畏懼的兵種,在士兵們心中,他們和狙擊手同樣被當做最該格殺的士兵。所以,上了戰場,很少有噴火兵能夠活下來,即使戰友們都會極力保護他們,也改變不了噴火兵的名義。
天chao的火焰兵就是攜帶的噴火設備,他們全身覆蓋的能夠防火的耐高溫裝甲,趴在露天堡壘裡,就像是帶殼的烏龜,可是那根隻有雞蛋粗細管子,卻是名副其實的奪命武器。
歐列格把自己的教導連當做了最有力的預備隊,炮兵也推到了前線,所有的機槍更是全部擺在了第二防線。這是一次實驗,如果烈豔小隊表現的足夠優秀,他才能更高效的調動這支力量,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如果失敗,歐列格自然也不能容忍哥薩克衝到步兵陣地,屠殺遊擊隊員。
雪不大,風也不大,地麵上的積雪隻有三指來厚,馬蹄翻騰之間,揚起的一尺多高的雪霧,從遠處,隻能看到戰馬的頭部,下半身已經全部淹沒在雪霧之中。
黝黑的長矛在雪霧中時隱時現,戰馬的鐵蹄錚錚,已經蓋過了風雪聲。
“五百米了……”歐列格緊抿著嘴唇,隨時準備下令機槍射擊。
五百米的距離足夠機槍儘情的掃射了,如果是他防守,這個距離早該開始射擊了。可是烈豔小隊並不是他的下屬,除了派遣權,歐列格沒有直接指揮的權力。
剛剛傷愈的李強站在歐列格身邊,幾次張口欲言,又忍了下來。他現在是第一大隊的臨時大隊長,在莫然未到,藍浩傷勢未愈,第一大隊大多數的軍官都被調任霍爾夫的第三大隊的特殊時期,他才能暫代第一大隊的大隊長。
“三百米,隻要哥薩克騎兵逼近三百米,我就開火……”歐列格心中默念著,三百米的距離很短的,騎兵最短隻要二十多秒就能衝到步兵陣地,這個距離對防守的步兵來首,已經很危險了。
阿波科洛夫把身體壓得更低了,他很清楚,越是安靜,危險性就越大。
“噠噠噠噠……”
槍聲一響,歐列格明顯的放鬆了一些。
彈流是從地勢最高的機槍堡壘噴射出的,玄鐵兵正壓著馬克沁重機槍拚命的射擊著,兩名鱗甲戰士為他裝填彈藥鏈,三個人操縱了一挺馬克沁重機槍。
火鞭如蛇,吞吐著蛇信兒。
762毫米的機槍彈頭與空氣摩擦著,產生了巨大的熱量,所過之處的飄雪立時就融化成了水珠,灑落下來。
“這才是機槍手!”看著哥薩克騎兵陣型瞬間出現的豁口,李強忍不出歎道。
機槍的彈流很穩,並沒有大角度的掃射,而是以直線火鞭的形式,直接插進了騎兵隊,瞬間就有十數人消失在隊列裡,被碾壓成肉泥。
馬克沁重機槍是持續火力最理想的武器,隻要擁有子彈和水,它就能一支射擊下去,直到槍管被磨光、燒脆。同樣,這也是最缺乏精準射擊能力的武器,在戰場上,往往需要數十上百發槍彈才能擊斃一個敵人。
玄鐵兵操作的馬克沁重機槍,明顯脫離了簡單的火力壓製的需要,他控製的彈流平穩,一直從騎兵隊的前部掃到後部,三秒的時間,幾乎沒有上下波動過。
“厲害啊!”眼看著騎兵連在機槍射擊中,損失了三十多人,時間卻沒有超過五米,騎兵距離最前沿的堡壘還有近四百米,歐列格已經毫不懷疑烈焰小隊能夠應對這支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