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與火之維斯特洛拯救指南!
叫他停下來。‘不要再前進,’他說。‘你們在此不受歡迎。我禁止你涉足河灣地。’但那個蘭尼斯特命令他所有的旗幟前進。
“金獅和切凱,他們戰鬥了半天時光。那個蘭尼斯特手持一柄瓦雷利亞劍,沒有凡鐵能與之匹敵;因此小獅被狠狠壓製,他的盾牌幾乎全毀。最後,他自己的劍在手中折斷,周身一打重傷流著鮮血,而他舉頭縱身撞向他的敵人。歌手們說藍賽爾王幾乎把他劈成兩半,但在瀕死之時小獅發現了國王胳膊下鎧甲的縫隙,把匕首不偏不倚地插了進去。當他們的王死去,西方人铩羽而歸,而河灣地得了救。”老人輕柔地撫摸著碎盾,如同撫摸一個孩子。
“唉呀,閣下,”班尼斯嘶啞著嗓子說,“我們今天大可利用那樣的一個人哪。克裡森和我去看了看您的小溪,閣下。乾得像骨架,而且根本不是因為乾旱。”
老人把盾牌放到了一邊。“告訴我。”他坐了下來,示意他們也這樣做。在棕色騎士開始講述時他坐在那裡專心傾聽,下顎上揚、雙肩挺直,整個人筆直有如長矛。
在年輕的時候尤斯塔斯·奧斯格雷大人定然就如騎士精神的典範,高大強壯又英俊;時間和悲傷已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跡,然而他依然不肯屈服,仍是一個骨架很大、肩膀寬闊、胸膛厚實的人,形貌強壯敏捷猶如一隻年老的鷹隼。他修剪得很短的頭發已經白得有如牛奶,但遮住了嘴唇的濃密胡須還是灰白的;他的眉毛也是同樣的顏色,其下的雙眼是稍淺的灰色調,充滿悲傷。
那雙眼睛在班尼斯說到水壩時顯得更悲傷了。“那小溪以切凱河為人所知已經有一千多年了,”老騎士說。“當我還是個孩子時曾在那裡捉魚,我的兒子們也都是一樣。在像這樣的夏日裡亞莉珊喜歡在淺水裡潑水。”亞莉珊是他的女兒,她在春天的時候死去了。“就是在切凱河岸我第一次親吻了一個女孩。她是我的堂妹,我叔叔最小的女兒,來自茂葉湖的奧斯格雷家族。他們現在都不在了,哪怕是她。”他的胡子顫抖了。“大人們,這不能容忍。那女人不會得到我的河流。她不會得到我的切凱河。”
“水壩修得很結實,閣下,”班尼斯大人警告道。“結實到我和克裡森大人要在一個時辰裡把它拆毀是不可能的,哪怕加上那禿頭小子幫忙也不行。我們需要繩子鋤頭和斧子,還有一打的人。而那還隻是為了這活兒,而不是打仗。”
尤斯塔斯大人凝視著小獅的盾牌。
克裡森清了清嗓子。“閣下,關於那一點,當我們遇到那些挖溝人時,呃……”
“克裡森,彆讓我們的閣下為了小事操心,”班尼斯說。“我給了一個傻瓜點教訓,不過如此。”
尤斯塔斯大人迅速抬起了頭。“什麼樣的教訓?”
“用我的劍,就是那樣。在他臉頰上劃出了一小道酒紅,就是那樣而已,閣下。”
老騎士看了他很久。“那……那是考慮不周的,大人。那女人有著一顆蜘蛛的心。她謀殺了自己的三個丈夫;而且她的所有弟弟都死在繈褓中,——曾經有五個……要麼就是六個。我記不住了。他們妨礙她得到那城堡。我不懷疑她會把任何冒犯她的農民鞭打到皮開肉綻,但若是你砍了一個……不,她不會容忍這樣的侮辱。彆弄錯。她會來抓你,就像她抓蘭姆一樣。”
“戴克,閣下,”班尼斯大人說。“請尊貴的您原諒——雖然您曾認識他而我從來都不認識,但他的名字叫戴克。”
“如果閣下您願意,我可以去金樹城告訴羅宛大人關於這水壩的事,”克裡森說。羅宛是老騎士的封君。紅寡婦同樣也隸屬於他。
“羅宛?不,彆在那裡尋求幫助。羅宛大人的妹妹嫁給了懷曼大人的堂親溫德爾,因此他和紅寡婦是親戚。再則,他不喜歡我。克裡森大人,明天你必須去巡視我所有的村莊,找出所有年紀夠戰鬥、體格又健壯的男人。我老了,但我還沒死。那女人很快就會發現切凱的獅子仍然長著利爪!”
兩隻,克裡森陰鬱地想。而我是其中之一。
尤斯塔斯大人的封地養活了三個小村子,每一個也就是幾座小屋、若乾羊圈和幾頭豬。最大的一個有那麼一個茅草頂的單間聖堂,在牆上拿木炭塗出了七神的粗糙畫像。馬吉,一個曾經去過舊鎮的駝背老豬倌,每隔七天就在那裡帶領祈禱。真正的修士每年會來兩次,來以聖母之名寬恕罪惡。平民百姓對這寬恕感到高興,但還是不喜歡修士的來訪,因為他們得供養他。
看到克裡森和湯姆他們似乎也沒高興到哪裡去。在這些村子裡人們是知道克裡森的,不過隻作為尤斯塔斯大人的新騎士就好,而不是要給他一杯水。大部分男人都在田野裡,因此看到他們而從小屋裡出來的主要是女人和孩子,還有幾個年老體衰沒法乾活的老頭子。湯姆帶著奧斯格雷的旗幟,白底上是綠色和金色、用後腿站立的切凱獅子。“我們從堅定塔來,帶著尤斯塔斯大人的召集令,”克裡森告訴村民們。“每一個在十五歲到五十歲之間、體格健全的男人都被命令明天到塔前。”
“打仗了嗎?”一個瘦削的女人問,兩個孩子藏在她裙子後麵,一個嬰兒正在她胸前吃奶。“黑龍又來了嗎?”
“這沒有龍什麼事,不管是黑是紅,”克裡森告訴她。“這是切凱獅子和蜘蛛之間的事。紅寡婦已經奪走了你們的河流。”
女人點了點頭,儘管當湯姆摘下帽子扇著臉的時候她瞥了一眼。“那孩子沒有頭發。他有病?”
“那是剃掉的,”湯姆說。他把帽子重新戴上,調轉“學士”的頭,慢慢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