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紅瞳鬥萬象_月下聽寒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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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紅瞳鬥萬象(1 / 1)

月下聽寒!

這孫刺史聽說可是正兒八經的煊赫身世,祖上三人在朝為官,其祖父孫勤陽位列三公乃是當朝聖上的東宮太保,執掌門下省對帝閣政務見解極深,如今的鹽運使兼管織造便是孫太保提出,年愈古稀隻至近幾年才少有露麵。

孫翊其父官居從一品,任禮部尚書二十餘年,在朝堂中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孫尚書怕是不久便要換上七梁紫金琉入主門下省了。

這孫亭儒孫太守可是真真正正高門華胄走出來的清流公子,科舉欽點了個知府了,五年內連中三元,如今年不過三十從一任府尹坐至如今的城安刺史,除了其父輩在朝堂中的根植威望,這孫亭儒才學極佳幾年的外省文官做的秦鏡高懸,幾任城池的百姓提到孫亭儒孫大人無一不豎立拇指由衷的道上一句有腳陽春。

這幾日本來睡到日上的祝鹽運起的極早,托著肥膩體魄早早的奔向郡守衙門,為這新晉太守鞍前馬後獻些心力,倒不是這孫太守刻薄,眼看著這般年級出身豈是一任刺史便能做到頭的?被召回中樞不過時間問題日後入主六部是板上釘釘的事,說不定這孫刺史日後有望搏一搏那左右仆射也說不準,如此一尊通天大叔誰人不想攀上一攀,這祝洪雖說為人清淡懶散但也深知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

這孫太守為人寬仁和善,到任後對下屬溫言和色過往的襟肘政務也不多提,一眾官員感恩戴德,這孫太守到任後除了查閱曆年政務,閒暇時間大多都是前往城東一處莊園,在門口恭候著主人召見,這幾日祝鹽運來此便是要伺候著孫大人出門,陪在孫大人身旁等候那莊園主人召見。

長安城東有一處莊園占地傾餘,亭台樓閣雕梁畫棟,與其他莊園不同,這座庭園不設假山與遊廊,院中隻有一個碧深幽湖湖邊滿是粗壯芭蕉,悉傳是三十年前一武道大家以一劍西來劈開百丈地麵,經後人雕琢修成湖湖水終年不結冰,起名納意,意在湖大可納天地,會世間萬意,湖心有一圓台無頂,漢白玉石鑲地,東南北三方各豎一圓柱,三丈三尺長,圓柱上繪有百獸盤山,台心處地麵石刻麒麟走蛟,可謂極儘奢華。

前院有湖院後有樓,樓高七層,重歇簷朱紅漆,塔內納珍寶無數,登樓頂可儘覽長安,平日偶有仙鶴自東而來,銜草木而至,更顯此樓出塵氣態,在長安城內如此煌煌已不是普通富賈可為之的。

家主姓金,身無功名,前來遞拜帖拜訪的幾乎都是周圍各州城府縣官吏,奉聖命出訪的欽差或是封疆大吏到長安城第一行幾乎必是此地,但令人咂舌的是,十行高官隻有一兩人可得主人召見進金府外堂求上一卦,反而平日有些前來求卦尋常百姓更招這位金爺待見。

起初這金家人的行事作風讓長安豪族恥笑,雖說樹大根深但少有樹高通天,豪門士族無非是根基深厚朝野內江湖上枝葉交錯錯綜複雜,但沒哪個豪族敢明麵上跟一方大吏如此交惡,但金家卻一意孤行,身無功名卻絲毫不懼皇權富貴。

多年前永州經略使奔赴千裡前來拜訪金家家主,在門外一候就是三天,金家未作理會,行伍出身的莽夫悍卒哪受過這等氣,縱馬硬闖金府,金家管家關合大門,盞茶時間院內飛出兩隻仙鶴一直口銜書信,另一隻則口銜一幅字畫,正楷潑墨書“王侯至此下馬過”印先皇璽印,刺史見印下馬,衝著字畫連叩三首轉身率兵馬離開,至此,金府在無人敢闖。

也是如此,長安金家被世人熟知,金家三代山野遊民,祖訓不出仕不入朝,修八卦六爻出神入化,民間悉傳,一卦算生死,楪筮問前程。

原本金家的八卦六爻在民間被一小部分人熟知,當年先皇哲宗仍是皇子時得知民間有一金家,微服拜訪山林人還未至金家家主便下山迎接,雙手奉上讖語,先皇一語未發轉身離開,兩年後登基大寶,又半年後賜字一幅‘王侯至此下馬過’。

這代金家三子一女,長子次子相繼夭折,唯剩一雙年幼子女,幼子起名金登雲天賦極佳,十五歲便精通陰陽讖緯之術,但與世代山野閒雲的金家人不同,將本不出世的金家搬到了窮儘奢華的長安城,又在長安城建府,讓世人儘知長安城金三爺。

一陣銅鑼聲響,新晉刺史孫亭儒的官轎至金府府門,孫亭儒撩袍下轎,立於金府門前一語不發,體態肥膩的鹽運使祝洪捧著一暖手碳爐,躬身送至孫亭儒身前,輕聲道“老爺,暖暖手吧,老爺尊駕已經來此七日,這金家人絲毫沒有迎接的意思,要不下官去通稟一聲吧。”

孫亭儒而立之年麵容清臒一臉的書卷氣淨麵無須,雙眼微微閉合搖頭道“不必,到該見時自然會見。”

“誒,誒。”肥碩男子答應了兩聲便閉口不言,靠著寬闊身軀儘力為此時老爺遮風擋寒,隻不過在心裡狠狠的抽打這不懂禮數的金登雲。

還沒等鹽運使的腹中牢騷發完,便有一陣極其細微的破空聲響起,一陣紅光從半空中掠入金府消失不見,孫亭儒眼角微動,淡然一笑轉身上了轎子,留下身後還沒反應過來的鹽運使,端坐在轎子上的孫太守看著紅光淡去的方向,喃喃道“今天這金家怕是不得安寧了。”

鹽運使祝洪也聽見那陣破空聲音打量了幾圈什麼都沒發現,剛一回頭見孫亭儒已經上了轎子,便急著獻媚,嘶聲喊道“起轎。”

紅光掠入金府直奔府內納意湖,單足踩在正東方向白玉石柱上,男子而立年一身黑衣緊趁利落背負三尺長劍負手而立,一頭白發隨風舞動,閉目不語。

多年來無人膽敢闖的金府霎時間有些嘈雜,大管家金森服侍金登雲十年,這等場麵還不至於像一些婢女雜役嚇得不敢說話,伸手作揖行禮,笑問道“未請教客人貴姓,我好通報三爺。”

來者未應。

管家金森剛要再問,隻聽一陣聲音從遠處飄來。

“下去吧。”一男子從書房中走出,男子而立年,高七尺一席儒生打扮,頭戴陰陽發冠一身錦緞白衣腳踏白布短靴左手負在腰後右手掐幾枚銅錢,緩步前來。

大管家金森衝著家主和來客各鞠了一躬,彎腰退下,偌大金家庭院隻剩下白衣如雪的金登雲和黑衣白發的不速客,不速客仍是一語不發,任憑須發風中淩亂。

許久,金登雲率先打破寂靜,笑臉言道“白發紅瞳輕城子,果非凡響。”

“長安城金三爺好大的架子。”輕城子吳魁仍不睜眼,緩緩開口言道,聲音如像是北境風雪熬打青石般沙啞刺耳。

金登雲越走越近,手中銅錢在走路的碰撞中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分外悅耳,輕笑道“輕城子此來是為嘗我新采山茶?”

吳魁眼皮微微抬起,露出點點駭人紅芒,冷聲道“求卦。”

一聽求卦金登雲止住了前行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的轉身邁步,朗聲道“輕城子今日無卦可求,他日再來吧。”

吳魁伸手拔出身後輕城劍,一語不發,手腕上赤芒崩現。

金登雲止住了步伐,微微歎氣道“莫要驚了我這一池錦鯉。”

話音剛落吳魁激射出,劍影蘊赤霞,直奔金登雲。

“何苦。”金登雲微微搖頭,右手一揮,四枚銅錢飄灑向地麵落在身體周圍四方,右手猛的握拳落在地麵的四枚銅錢騰起一尺高,散發熠熠光彩,轉身淡藍色光芒彙於手掌,一掌硬抗魔劍輕城。

庭園中氣機洶湧,一陣刺目光芒閃過,滾滾風浪從二人中間激蕩而出,纖細些的芭蕉根本擋不住氣浪洶湧轟然碎裂,枝葉被碎成斑駁小塊散入納意湖中。

輕城子吳魁一觸即離飛身退立於石柱前,眸中赤芒流轉滿目殺機,死死盯著那頭戴陰陽冠的金登雲。

金登雲眼神冷厲眉目之間的笑意全然消散,單手結印,隻見那散落在四方的銅錢猛然一顫,從銅錢中綻放出點點淡藍光芒緩緩延伸,幾個會轉間,四枚銅錢光芒相連纏繞在金登雲身邊,男人手中印決突變,光芒猛然收縮隨氣機鼓蕩而出,金登雲鬢間碎發隨衣袍一同鼓蕩,氣機一波勝過一波,淡藍色光芒驟起,將錦衣男人囊括其中,一陣陣百獸嘶吼聲隱約從光幕中傳出。

哢的一聲輕響,那淡藍色光幕悄然碎裂,金登雲微微冷笑伸出右手兩指虛空翻轉,刹那間,納意湖湖水沸騰翻滾,翻騰了幾瞬,一條巨大水柱衝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型,一陣清亮鳳鳴聲響起,水柱轟然落下砸向石台上的吳魁。

石太中殺意氤氳的輕城子看著那層淡藍光幕出奇一笑,自顧自呢喃了一道

“萬象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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