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雲舒蘇傲宸!
隻見不知何時,赫雲舒手中多了一個手腕粗的棒子,她抄起那棒子,竟是朝著那吊在赫府門口的女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頓時,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縱然這死去的女人是赫明謙的女人,沒有理由吊死在赫府門口,可人都死了,終歸是死者為大。說到底,赫雲舒一個晚輩,就這麼對長者的遺體不敬,實在是太過分了!
一時間,眾人心裡剛剛消了的氣又提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赫嫣然隻覺得目眥欲裂。母親是為她而死,此刻又被赫雲舒這般對待,她簡直想殺了赫雲舒。
可是,下一刻,赫嫣然愣住了!
圍觀的百姓也愣住了!
隻見赫雲舒一棒子砸下去,就有什麼東西從那女子紅色的嫁衣裡掉了出來,先是棍子,之後是一些柴草。隨著這些東西掉了出來,那女人的身子顯得愈發的空蕩蕩。
一陣風來,竟是整個人,哦不,確切的說是整個衣服都飄了起來,幾乎要飄到頭頂去了。
眾人驚詫的發現衣服裡麵是空的!
爾後,赫雲舒扔了手中的棒子,道“來人,將這赫嫣然口中的‘母親’放下來!”
赫府的下人動手,解了那上麵的繩索,之後,那吊在上麵的“人”就落在了地上,癱成了一團。
眾人齊齊上前,探頭探腦的想要看個究竟。
這哪裡是個人,分明是一個帶了鉤兒的棍子,此前,便是那鉤子勾住了繩子,棍子的上端綁著一隻雞,雞身上披著那紅蓋頭,之前吊在那裡,看著還真跟個人差不多。
赫嫣然本能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赫雲舒看了看她,道“看清楚了?這是你的母親?”
赫嫣然抬起頭,看著赫雲舒,朝著她撲了過去,歇斯底裡的吼道“是你!一定是你在搞鬼!”
不會錯的!母親該吊死在這裡才對啊!她們明明說好的啊。
父親死了,母親本不願久活的,可念及她,就沒有尋死。這一次,大殿下出了一個好主意,讓母親吊死在赫府門口,之後她就可以賴上赫雲舒。到時候人言可畏,赫雲舒就算是不願意,也必須要讓她重回赫家。
一切進行得好好的,怎麼現在這吊死在赫府門口的不是母親,倒是這一堆怪東西?
一瞬間,赫嫣然想了許多,卻怎麼也想不通這一點。
母親知道了大殿下的主意,當即便下了決定,要這樣做。她還勸過母親,被母親否決了。母親的意願是十分堅決的,如今,吊死在這裡的,怎麼會不是母親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一時間,赫嫣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見她如此,赫雲舒緩緩開口道“這麼,看到這裡吊死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竟是如此的失望嗎?”
聞言,眾人看向了赫嫣然。
此刻的她,的確是一臉的懊惱和失望。見吊死的不是自己的母親卻是這般表情,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突然,赫嫣然像發了狂的豹子一般,朝著赫雲舒撲了過去,邊撲邊叫道“赫雲舒,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將我母親藏了起來!一定是你!”
然而,不等她近赫雲舒的身,赫府的下人便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如此,赫嫣然又是一陣懊惱。
她如今身懷六甲,赫雲舒必不敢與她正麵撞上,可她偏要與赫雲舒撞上,如此,赫雲舒欺負她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必會受到眾人的指責。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反敗為勝。
可是,她沒料到,赫府的下人反應竟是這般的迅捷。她隻是剛剛有所動作,便被攔住了。
赫雲舒瞥了她一眼,道“要你母親是嗎?你看看,是要這隻死了的雞還是這團布,要麼,是這一堆棍子?”
赫雲舒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中便傳出一陣哄笑。
現在,他們可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叫赫嫣然的女人,根本就是在無中生有,尋釁滋事,虧他們方才還覺得她可憐,現在想想,可真是如同吃了蒼蠅一般讓人惡心。
不遠處的茶樓上,有一男一女將這一切儘收眼底。
那男子慢悠悠地喝著茶,絲毫不急。
他身側的女子適時地給他添茶,道“主子,您真是神機妙算,給那閃驚雷出了這樣一個主意。如此便可以讓銘王分心,對咱們的大計就有用了。”
那男子神色清冷,並未說話。
說起來,今日這件事並不能傷赫雲舒分毫,可若是讓她為流言所累,此事事關赫明城,赫雲舒必然會心情低落。如此一來,勢必會影響到燕淩寒。如此,他們便可以趁虛而入。
而剛剛,他們也的確看到,燕淩寒騎快馬而至。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現在這般緊要的時候,能讓燕淩寒離開哪怕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對他們都大有裨益。
更何況,燕淩寒入了皇宮,再說服燕皇,再來送聖旨,沒有一個時辰是辦不到的。而這一個時辰之內,足夠去做許多事了。
就在這時,有一穿著短衣短衫的男子上樓,神色慌張,疾步奔到這男子跟前,急聲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那男子手中的杯盞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冷聲道“何事?”
“主子,我們安插在戶部的人被銘王全部找了出來!一個……不剩!”
聞言,那男子攥緊了雙拳,臉色通紅。
那女子驚道“怎麼可能?方才燕淩寒明明出現在這裡,如果沒有燕淩寒,我們的人沒那麼快被發現的!”
那男子眸色微凜,片刻後看向窗外,道“不,那不是燕淩寒。”
方才出現的銘王戴著銀色麵具,至於麵具之下的那張臉是不是燕淩寒,他們並沒有把握。更何況,方才念聖旨的人是燕淩寒的手下,至於其他的話,他們這裡聽得並不分明,若此人是燕淩寒的手下假扮,他們根本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