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一晃半月而過。
“呼……”
天剛蒙蒙亮,透著綿延後勁的悠揚呼吸聲,在小院中起伏不定。
陸川迎著東方一絲白亮而,腳下不丁不八似鉤摳地麵,雙膝微彎內斂如鉗,手肘蜷曲向上,雙手一前一後如握龍蟒。
觀陸川腰擺起伏,呼吸中隱有龍馬長嘶,分赫然擒馬樁圓滿之象!
武學四境: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北疆邊軍騎兵精銳,少說也要三五年苦練才可大成,圓滿之境更是少之又少。
即便家學淵源,自幼輔以藥石打熬者,怎麼也要一年半載。
“這幅身體……咳咳!”
陸川臉上驀然閃過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目露陰鬱之色。
原以為足夠支撐到九品上的收獲,現在看來,至多能撐到突破九品中期。
換個人,修煉到八品都可能足夠。
“老大,不好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慌張跑來。
少年叫莊六斤,是逃難入城的災民之一,還有一個哥哥當了新兵。
“呼……”
陸川有條不紊的做完最後幾個動作,緩緩吐出一口若隱若現的白氣,隨著皮膚上玄鐵色光澤一閃而逝消散。
這正是鐵衣勁第一重小成之象,隻差半步便可突破大成,晉升九品中期武者!
“哼!”
了解完始末,陸川冷著臉穿上小旗皮甲,挎著腰刀,在陸沈氏母女擔憂的目光中離開了小院。
莊六斤扛著鐵槍,緊隨在後。
很快,便到了事發地,一條商業街。
哭嚎喝罵聲遠遠傳來,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堵了半條街,隱有慘哼透過人群。
隻見幾個婦人哭哭啼啼,瑟縮的抱成一團,還有幾副擔子被砸爛,各色精致糕點被踩爛,散落一地。
另有幾個鼻青臉腫的半大少年,被七八名花臂大漢踩在腳下,一名大漢正旁若無人的坐在唯一還完好的桌旁,大口吃著糕點。
“花斑豹,總不會她們也欠你錢了吧?”
陸川眯了眯。
“陸小旗!”
花斑豹咧嘴一笑,透著猙獰道,“半個月,這些人一文錢管理費都沒交,弄的街上烏煙瘴氣。
我這人一向急公好義,最見不得這種賤民擾亂地方,所以就出手替鄉親們教訓她們一頓,也好讓這些人知道規矩!”
“規矩?誰定的規矩?”
陸川手撫刀柄。
這件事已然不能善了。
否則,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威信,必將蕩然無存!
“我瘋虎幫的規矩!”
一道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卻見一個高瘦的漢子越眾而出。
“城南這一片,誰不知道,我瘋虎幫為街坊鄰裡排憂解難?
真當兄弟們隻會掃大街,不敢教訓人嗎?”
此人,正是風虎幫四大金剛之一的鐵爪狼,與花斑豹一樣,同是九品下武者。
而且性情殘虐,最喜歡折磨人!
“嘿!”
陸川怒極反笑。
新兵每天打掃的乾乾淨淨,周圍百姓無不道聲好,何來擾民之說?
分明是覬覦這些糕點攤子的利潤,順帶找茬!
“你要多少?”
陸川輕吸口氣,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似乎因為腹背受敵,不得不選擇妥協。
“不多,每個月,一個攤子一百兩,或者乾股八成,豹爺保證沒人敢找她們麻煩!”
花斑豹得意洋洋的伸出手。
在他看來,兩個九品武者,自然能輕易壓服陸川。
眾人更是一片嘩然。
在這個時代,一兩銀子就夠三口之家大半月花銷。
無論是百兩銀子一個月,還是憑白拿走七成,剩下的也就勉強夠新兵家屬生活,陸川半個大子都撈不著!
但他還是在氣的‘哆嗦’了好一會後,扔出了一個錢袋。
“拿去!”
“小心!”
鐵爪狼厲喝一聲,烏青雙手,彷如鐵爪般摳向陸川後腦勺和後心要害。
倉啷啷!
匹練般刀光自陸川腰袢閃現,詭異的是,在其前進一步的刹那,竟如**般轉身,一式橫掃八方,凶悍絕倫的斬向身後。
哢嚓一聲爆響,火星四濺中,鐵爪狼雙臂顫抖著爆退,手上的鐵爪似乎都崩裂了!
“找死!”
花斑豹勃然變色,高舉一根熟銅棍砸向陸川頭頂。
一片驚呼中,陸川好似背後右眼,微微錯身,銅棍嗡的一聲,擦著衣角轟然砸入地麵,肩頭瞬間挨了一刀。
“死!”
花斑豹凶性大發,飛起一腳踹向陸川小腹,卻不料被陸川一膝蓋硬頂了回來,同時側身揚刀。
嗤啦!
幾乎在同時,陸川後背多了幾條血溝,一條手臂伴隨著慘叫應聲而飛!
“啊……我的手!”
鐵爪狼抱臂慘嚎。
“我宰了你個小雜種!”
花斑豹舞動熟銅棍,彷如車輪般虎虎生風,碾壓向瘦小的陸川。
乒乒乓乓!
所過處,桌椅碎折迸濺,飛沙走石,唬的眾人驚呼爆退不迭,當啷一聲刺耳爆鳴,赫然一柄斷刀飛折。
佩刀被毀,陸川瞬間險象環生,被逼到了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