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恭喜恭喜,小川啊,不,現在應該是陸總旗,陸大人了!”
傍晚時分,徐老根、劉鵬等一眾總旗或小旗,紛紛前來道賀。
“諸位大人客氣了,快請坐!”
陸川不得不強打精神應付。
連戰十二場,是何等凶險,真真是玩命!
若非事前生吞了兩根幾十年的老山參吊命,即便他對自身掌控再精妙,也扛不住這麼折騰。
“陸大人,你我之前有些口角之爭,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劉鵬誠懇道。
“劉大哥說的哪裡話,豈不是要折煞小弟?”
陸川打蛇隨棍上,心中冷笑不已。
為了一點財貨,對方就派人截殺,搭進去五六條人命,豈能是‘口角之爭’可轉圜的?
“哈哈,好,痛快,若非這裡是軍營,定要大醉一場!”
幾人互視一眼,爽朗大笑,頗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勢。
徐二狗突然湊到近前,滿麵諂媚。
“陸大人,您說這短短幾個月,竟然成為九品武者中的強者,是不是有什麼秘方或寶貝啊?
能不能給小人掌掌眼?”
眾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陸川。
“一邊去,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徐老根瞪了他一眼。
“老大,小川是咱們堡裡一個馬勺攪飯吃的兄弟。
現在他發達了,不說讓大家和他變得一樣強,隻要捎帶兄弟們一把,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啊,嗚嗚!”
徐二狗哭的很假,話卻說到了眾人心坎裡。
“小川,你看這,哎,我與你父親如兄弟,你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你要是不願說,沒人敢逼你!”
徐老根拍著胸脯,狠狠掃過眾人。
若是不知就裡之人聽了,指不定會感恩戴德,但在場的多半都是老兵油子,自然聽出其中的歹毒意味!
但凡真有寶物或者秘法,誰會無私貢獻出來?
若不說,陸川就成了心胸狹義,絲毫不顧袍澤之情的自私自利之徒。
名聲壞了,就沒人再願意為他賣命,總旗之職便成了笑話。
“咳咳!”
陸川輕咳一聲,蠟黃的臉上滿是苦笑,“徐老大誤會了,我要是有秘法或寶物,何至於還是這個樣子?”
“陸大人,你平日裡就聰明,帶著大家……”
“帶著大家做什麼啊?”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徐二狗的話頭。
“見過千戶大人!”
眾人趕忙拜見。
“嗯,陸川連番苦戰,需要休息,都散了吧!”
張佑魯擺了擺手。
“喏!”
眾人不敢違背,相繼退去,隻不過其中幾道意味深長的目光,久久在陸川身上徘徊。
“自從你力斬胡三刀受傷,千戶所又接到緊急集結的軍令,沒來得及看你!
沒想到,你這次一鳴驚人,真是給咱們千戶所爭了臉!”
張佑魯笑道。
“有勞大人掛心,若非大人栽培,屬下也沒有今天!”
陸川恭順道。
“哈哈,都是你自己努力!”
張佑魯爽朗一笑,拍了拍陸川肩頭,“新晉副百戶趙遠,如今隻是暫代百戶之職,隻要你再做突破或立下大功,我便幫你運作百戶的位置,甚至是進演武院!”
“多謝大人栽培!”
陸川狂喜拜謝,心下冷笑。
但凡有一點風聲傳出去,不僅會得罪副百戶趙遠,還會惡了提點他為總旗的鎮撫使劉洵!
至於演武院,更是天方夜譚。
彆說區區一個副千戶,就算劉洵也不夠格。
那可是大晉皇朝,最鼎盛的武學機構,沒有之一!
“好好休息!”
張佑魯滿意的點點頭,起身離開。
“小川,你之前用的是風虎刀法吧?幾天不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張秋將藥包放下,狀似隨意道。
“還要多謝兩位大人,將瘋虎幫總堂賞給屬下,在一處暗格裡,找到了這本刀譜和幾副藥材,屬下才能撐過來!”
陸川麵露驚悸之色,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張秋恍然,走出帳篷,與並未遠離的張佑魯,聯袂而去。
“不出意外,那兩個家夥,多半也會在近期找上門來,等應付完他們,就該著手突破了!”
陸川目送兩人遠去,摸了摸懷裡的瓷瓶,裡麵有一顆銅皮丹。
……
“你怎麼看?”
張佑魯淡淡道。
“小小年紀,做事滴水不漏,若不是知道他才十六歲,還以為是個曆儘人生百態的老兵油子!”
張秋沉聲道。
“嘿,倒是小瞧了這小子!”
張佑魯冷冷一曬,意味深長道,“那你覺得,瘋虎幫倉庫被盜之事,是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