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早點來看我啊!”
傍晚時分,陸沈氏母女終究是要離開,細妹哭紅了眼。
“我沒教過你什麼,臨彆贈你一句話,富而不驕,貴而不矜!”
陸川低語一聲,看著細妹被陸沈氏勸進了奢華的馬車中。
沈無忌在馬上皺眉看了他一眼,護送馬車遠去。
陸川並沒有跟著去,理由是殺敵建功,為父報仇!
“嗬嗬,大丈夫莫做小兒女之態,將來還有機會再見,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紫袍中年坐上馬車,笑容依舊。
“我……我要去上墳,告訴我爹一聲!”
陸川呆愣愣的,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應該的,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陪你了,代我向你爹道聲謝,這麼多年照顧我妹妹!”
紫袍中年看了看天色,爽朗一笑,坐回馬車中,“阿良,挑兩個機靈點的照顧好小少爺,他身上有傷!”
“老爺放心!”
隨侍在馬車旁的老者喚過兩個青壯漢子,“你們兩個,跟著小少爺,切不可怠慢!”
“是!”
兩人躬身應諾。
“啊,不用了,怎麼能……”
陸川手足無措的連連擺手,在老者堅持下,隻能應下,“有勞兩位大哥了!”
“不妨事,小少爺千萬彆這麼說!”
“為主人分憂,是我們下人該做的!”
兩人沒有因為陸川年輕,便有所輕視,表現的無可挑剔。
“走吧!先去買些香燭!”
等紫袍中年的車隊離開,陸川才返回城中,買好香燭,騎馬直奔柳樹村。
一路風馳電掣,毫不停留,不到半個時辰,就回到了曾經費儘心機離開的破敗鄉村。
“前麵就是了!”
陸川趾高氣揚的踏進村路口,頗有幾分衣錦回鄉的架勢。
此時已傍晚,鬼影都沒有,也不知顯擺給誰看!
嘎吱!
推開破舊門板,依稀可見,一如離開時的樣子,沒有半分改變。
“讓兩位大哥見笑了,快請進!”
陸川訕訕一笑,引著兩人直入正堂,點燃了香燭,走向自己的臥房,“兩位大哥稍等,我取點東西!”
說著,撩開門簾,俯身向床榻下摸去。
“少爺,這種粗活,還是交給我們下人來……”
兩人緊隨而入。
嗡!
話未說完,霹靂驚弦乍現,三支利箭如閃電般,自床榻上一閃而出。
“小心……啊!”
一人當胸中箭,一人臂膀中箭,慘叫著爆退開來,手中赫然握著精光閃爍的短刀匕首!
幾乎在同時,匹練般的靛青色刀光,自陸川腰袢呼嘯而起,一刀帶走了胸口中箭之人的手臂,緊接著撞入另一人懷中。
嘭的一聲悶響,此人重重飛撞在牆上,土牆嗡隆一聲,竟是皸裂如蛛網,險些崩塌!
鐵山靠!
結合《鐵背功》和《蠻熊勁》,陸川自創的近身戰殺招!
饒是兩人身為八品上武者,麵對這一連串的打擊,此時也沒了多少還手之力。
一刀斬斷跌落下人之人的雙腿,陸川劇咳數聲,險些沒背過氣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算計兩名八品上武者,著實太過勉強,好在成功了!
“你……你怎麼會……”
“怎麼會在自己家裡布置陷阱?”
陸川自嘲一笑,無奈道,“本來是有備無患,為了對付一個討厭的家夥,沒想到你們送上門來了!”
“你死定了!”
兩人互視一眼,隱有視死如歸之意。
“嘿!”
陸川樂了,笑容在中滿是苦澀與陰寒,“不說也罷,早晚我會知道他是誰!”
“就憑你?”
其中一人不屑道。
“對,就憑我這在他們眼中,一腳可以踩死……不,確切的說,連踩一腳,都嫌臟了鞋子的螻蟻!”
陸川踩住其斷臂,使勁撚動,斷骨哢嚓作響。
“殺了我,有種就殺了我,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折磨人算什麼好漢,要殺要剮隨便來,看看老子會不會怕?”
另一人吐了口血沫,豪氣衝霄。
“嗬!”
陸川失笑搖頭,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刀鋒貼著頭皮,一點點割了進去,“當年我在亞馬遜玩極限挑戰的時候,聽土著人說,剝了頭皮,靈魂會被困在屍體裡,永不超生。
正好拿你們驗證下,如果不來找我,說明這是真的!”
“你……啊!”
此人麵無人色,慘嚎連連。
“你個畜生,有種殺了我們!”
斷臂人慘然嘶吼,卻依舊逃不脫,被剝了頭皮的下場!
“衝動是魔鬼啊!”
陸川滿身是血的站在院子裡,仰天長歎。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對方絕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
一切,不過是做給陸沈氏母女看的。
隻要兩人去了上京,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過個幾年,早就把他忘了。
就算記起來,隨便安排個理由,為國殉職便是。
那麼大方的給出隨身《擂鼓樁》,是因為,隻有死人會保守秘密。
上品無寒門,下品無氏族!
龍不與蛇居,鳳不與雞舞!
高高在上的強者,豈會讓螻蟻,玷汙了自家血脈?
哪怕是染上一點瑕疵,也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