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林獰笑舉傘格擋,可看到青虹刀時,不由瞳孔一縮,想變招已然來不及了!
哢嚓!
刺耳爆鳴中,能抵禦弩箭的銅散,竟是被劈開小半,刀勢不減的斬下。
嘭!
但僅僅是觸及劉福林身體的刹那,陸川整個人便倒飛而回,更是口吐鮮血,胸前衣衫竟是儘碎,露出一塊凹陷著掌印的鐵板。
“死來……”
劉福林來不及心疼銅傘,上前就要再補一掌,胖臉陡然一變,隱有青氣彌漫,“這是四師妹的青蘿散!”
“想活命,先祛毒吧,哈哈哈!”
陸川飛撲上三角翼,直接飛奔出懸崖,縱聲長嘯!
若非青蘿散發作需要時間,以陸川惜命的性格,怎麼可能與劉福林硬拚?
“可惡,我不會放過你的!”
劉福林服下幾顆丹藥,望著飄搖遠去的三角翼怒喝連連,目中滿是貪婪與後悔!
……
山林間,人影幢幢,旌旗招展,喊殺聲不絕於耳!
一座高崖上建起了臨時點將台,正有百十名精悍軍卒拱衛四方,其上站著幾人。
“大人,禦提司高手已經拔除了外圍的所有暗哨,不過,綏北營高手在敵人巢穴中,遭到了頑強抵抗,損傷不輕!”
一名身著黑衣甲胄的中年漢子,恭敬半跪於地,衝台上中間一名紫袍中年行禮。
此人,正是陸川的便宜‘舅父’,也是烏同巡撫,二品大員——沈如暉!
“再探!”
沈如暉擺擺手,轉而看向身旁麵色有些不好看,身著青金色甲胄的高大中年,淡笑道,“本官會上奏朝廷,為綏北營請功!”
這位都指揮使名叫於堯塘,雖然位列三品,卻不敢在沈如暉麵前擺譜,姿態放的極低。
“不敢,此番能夠拔除這顆毒瘤,全賴大人指揮有方。
我等隻是配合行動,剿滅匪徒,衛戍邊疆,更是我邊軍天職所在!”
“嗬嗬!”
沈如暉微笑搖頭,淡淡道,“這個名叫武盟的勢力,旨在顛覆朝廷,乃是我大晉第一號逆賊。
此番禦提司、巡防司、巡捕司,再加上邊軍,聯合行動,就是要抓住這幫家夥的尾巴。”
於堯塘聽的冷汗涔涔,著實是驚到了。
他隻知道禦提司的人提供情報,顯然是防備武盟的眼線。
禦提司直屬皇室,巡防司隸屬兵部,巡捕司歸刑部,可以說三司精銳儘出。
這說明什麼?
武盟的勢力之大,盤根錯節,極可能滲透進了邊軍!
“於大人不要多想!”
沈如暉拍了拍於堯塘肩頭。
於堯塘拱拱手,勉強笑道:“為了能夠徹底拔除這顆禍亂大晉多年的毒瘤,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下官一切聽從大人的吩咐!”
“嗯!”
沈如暉滿意頷首,驀然目光微凝,看向前方濃煙滾滾的高山一側,“那是什麼?”
眾人聞聲望去,仔細分辨,好一會才注意到異常。
“風箏?”
“飛禽?”
“看體型,應該不小!”
隻見煙雲繚繞中,一隻黑褐色小點,飄飄蕩蕩,竟是向著遠處飛揚而去。
“不是風箏,也不是家禽,而是一件特殊的機關器具!”
沈如暉麵沉如水。
“不可能吧,機關怎麼能飛?”
“大人,之前得到的情報中,有關這幫逆賊所用的特殊機關器具,並不適合此地使用!”
沈如暉麾下一名心腹低聲道。
飛鼠服在大河幫一戰中已經暴露,對於聰明人而言,隻要通過詳細描述,不難猜測出這件裝備的缺陷。
沈如暉眯了眯眼,腦海中一個病容少年的影子一閃而逝。
“大人,無論是什麼,下官都能將他捉回來!”
於堯塘恭聲道。
“噢?”
沈如暉眼睛一亮,了然道,“我倒是忘了,於都指揮使養了一隻異種鐵羽鷹!”
滴滴!
得到首肯,於堯塘吹響一個特質骨哨。
隻見山林中勁風呼嘯,隨著哨音變化,赫然飛起一隻翼展足有三丈大小,近十米的神駿雄鷹。
嚦嚦!
遙遙望去,雄鷹與黑褐色小點糾纏在一起,很快便將之撕成粉碎,卻陡然淒厲嘶鳴,猛的衝天而起。
隱約間,似有一個東西跌落山林!
“不好!”
於堯塘麵色鐵青。
他太熟悉自家鐵羽鷹的飛翔姿態了,那分明是受了傷。
之前誇下海口,沒有抓到人不說,還是在這麼多同僚麵前,臉算是丟儘了!
“傳本官令,著巡察使戚侗率隊捉拿此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沈如暉冷聲道。
“下官願往!”
“不必了,鐵羽鷹受了傷,你如何追蹤?還是交給他們吧!”
於堯塘聞言,隻得不甘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