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時,屋頂破裂開來,從中躥下一道黑影,劃出淩厲劍光,與陸川的寶劍攪在一起。
叮叮當當!
但聽一陣清脆銳鳴,火星四濺,鋒芒吞吐,屋中擺設儘成一片狼藉。
“四品高手!”
陸川麵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勉強支撐,仍舊被撲麵而來的劍光迫的不斷後退,身上衣衫更是嗤嗤碎裂,露出道道血痕。
“死!”
黑衣人目中寒芒迸射,手中劍陡然加力,竟是人在半空變招,輕易蕩開了陸川手中劍,自上而下一劍刺出,直取陸川頭頂天門。
“哼!”
陸川麵色劇變,刹那做出決定,腳下一錯,沉腰立馬,仰頭向天,左手已然撒開寶劍,一掌拍了上去。
“嘿……”
黑衣人獰笑一聲,似乎已經看到,陸川被自己一劍穿透臂膀,並且刺穿頭顱的慘狀。
叮!
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清脆金鐵交鳴,那品相頗為不凡的寶劍,赫然被陸川以肉掌頂住。
“這是……”
看著泛起金玉色光澤,大了不止一圈的手掌,黑衣人忍不住驚呼一聲,左手驀然探出並攏雙指緊貼劍身,狠狠向下一抹。
嗡!
劍身嗡然一震,瞬間筆直如線,一股雄渾氣血勁力透過劍尖,轟然衝入陸川掌心之內。
“吭!”
陸川悶哼一聲,腳下凹陷,赫然在地麵踩出一個半尺深的凹坑,卻依舊死死支撐。
“什麼人?”
就在此時,外間傳來一聲厲喝,伴隨著衣袂獵獵破空聲,顯然有高手極速靠近。
“哼!”
黑衣人不甘的看了陸川一眼,再次狠狠向下一壓的同時,竟是詭異的借力翻飛而起,瞬間躥出了破洞,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噗!”
陸川口吐鮮血,一個踉蹌坐倒在地。
“陸兄!”
周豐和周伯先後破門而入,看到陸川受傷,不由神色大變。
“不礙事,隻是舊傷發作,氣血逆流而已!”
陸川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這是怎麼回事?”
楊秀娥披著外衣出現在門外,睡眼惺忪,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
“在大河幫內,陸兄竟然被人偷襲,真是奇哉怪也!”
周豐取出上好的療傷丹藥給陸川服下,撓著頭一臉古怪。
在他看來,陸川這種凶神,仇家定然不少,但這兩天相處下來,不像是暴露了啊!
楊秀娥滿麵關切道:“陸公子在大河幫內可是有仇家?”
陸川無語搖頭,有沒有仇家,你還不清楚?
但他能明顯察覺到,楊秀娥柔嫩的小手,看似關切的扶著自己,實則正以一種極為隱晦的精妙運勁法門,查看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難道是武盟派人來試探?”
陸川不得不如此懷疑。
很快,大河幫弟子將消息傳到幫中,江濤儘得知此事,雷霆震怒,下令徹查,但被眾長老勸說下來。
客人在總舵中遇襲,而且是在江濤儘大壽期間,傳出去可就會讓大河幫顏麵儘失。
為此,江濤儘讓江映紅出麵,保證會給陸川一個交代的同時,又送來一瓶極為珍貴的療傷丹藥。
陸川保證,暫不追究,但事後定要給他一個交代。
江映紅當然沒有異議,表達歉意後,加強了客院的防衛巡邏,便匆匆而去。
當另換了住所,眾人離開後,陸川打發走了死皮賴臉想要和他抵足夜談的周豐,看著丹藥冷笑不已。
“來的還真是時候!”
不出意外,丹藥同樣是加了料。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是必然,江濤儘心懷叵測,已成事實!
至於江濤儘不知丹藥有問題的可能,實在太低。
“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手段!”
陸川目中狠厲之色連閃,仰頭吞下丹藥,繼續運功恢複。
一夜無話,日上三竿。
駱駝峰大河幫總舵前門,已有賓客陸續抵達,顯得熱鬨非凡,烏同府方圓數百裡內的大小勢力,幾乎都派人前來道賀。
甚至於,就連相護有齷蹉的飛馬幫、李家,也派了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