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許蓧彤驚怒交加,怎麼也沒想到,陸川竟然沒有問自己的意見,私自為弟弟奠基。
而且,用的還是她給出的藥材!
這幾天來,陸川用藥極多,之前說是要給狗剩用藥奠基,而且取了兩副,她也沒有多想。
看來,陸川早就有此打算!
這種用藥湯奠基的法門,一般都是各門派或世家秘傳,輕易不會示人。
一來是保持隱秘,二來是必須選在僻靜之所,以免被打擾,而且決不能半途中斷。
許蓧彤一時拿不定主意,心急如焚,眼眶裡都隱有淚水。
“許護衛!”
柳婆婆目中冷光一閃,擲地有聲道,“保護小少爺,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喏!”
許達來不敢多言,即刻帶領數十名許家護衛上前,將方圓數丈圍了個水泄不通。
“好膽,你們竟敢阻撓本官抓捕嫌犯?”
趙良佐麵色轉冷,冷聲怒喝。
“趙兄息怒!”
彭渝一看不好,趕忙上前道,“柳婆婆,趙大人也是一片好心,此人來曆不明,心狠手辣,若是起了歹心,彤兒妹妹和表弟恐怕有危險啊!”
“哼!”
柳婆婆冷睨了他一眼,眉宇間隱含煞氣道,“不過是一幫逃兵,想趁火打劫,真以為我許家好欺負嗎?”
“大膽……”
趙良佐頓時倍感棘手,心知麻煩大了。
要麼現在退走,要麼率兵衝擊營地,以他手下兵卒的戰力,即便是四品高手,也隻有望風而逃的份。
能夠從千軍萬馬中逃出來的人,可不是弱者!
這也是為何,在見到許達來這些入品護衛之後,他還敢堂而皇之,帶人闖營的底氣。
當然,更多的是因為,沒人敢隨意攻擊大晉官兵!
可對方的身份,真要認真計較起來,就算鬨上朝堂,最後絕對是他吃不了兜著走。
“彤兒妹妹,趙大人一番好意,你萬不可……”
彭渝知道許蓧彤性子軟,絕不會這樣硬頂,可沒想到許蓧彤似乎沒有聽到,一雙妙目一直盯著藥缸裡的許芝涵。
“趙兄,此獠狼子野心,竟然挾持了我表弟,你……”
彭渝話未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嘴巴子,整個人如**般在原地轉了數圈,噗的一聲吐出數顆帶血的牙齒。
一陣天旋地轉,好一會眼前的金星都沒有消散,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知死活的東西,憑你也配在老身麵前耍心眼?”
柳婆婆不屑的擦了擦手,好似沾染了什麼臟東西。
但讓人震撼的是,她竟像是在原地未動!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官麵前出手傷人?”
趙良佐瞳孔一縮,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底層丘八,深知這是遇到了超乎自己想象的高手。
可騎虎難下,若就此退走,他這百十名手下的心可就散了。
軍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趙大人!”
許蓧彤紅唇一咬,上前一步道,“大人需要糧草,我們給,但這裡沒有你要抓的人犯!”
“哼!”
趙良佐眯了眯眼,冷聲道,“本官……”
“許姑娘!”
就在趙良佐準備接下這個台階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陸川突然淡淡道,“你現在給了糧,難民怎麼辦?
待會他要是再要銀錢,你是不是還要給?
嗯,最後他會要人,要女人,你是不是要自己貼上去?”
“鄉親們,有人想要你們活命的糧食,要你們最後一點存身的銀錢,還要你們好不容易活下來的妻女為奴為婢,你們答應嗎?”
冷颼颼的寒風吹過,整個營地寂靜了刹那,旋即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呐喊。
“不答應!”
一聲呼喊下,之前麵對官兵還畏畏縮縮的民兵,此時如打了雞血般紅著眼,自發圍攏了上來。
這些人經過之前的殺一儆百,在陸川安排人整合之下,勉強算是有了一支隊伍的雛形。
不服從安排者,立刻驅逐!
經逢亂世,離開隊伍的下場,就會和那些被吃掉的孩子,拋棄的老人一樣下場!
奴性雖早已深入骨髓,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反抗!
“那你們還等什麼?”
陸川幽幽一語,如地獄中刮出的陰風,“許老哥,你要是蠢到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我可以保證,你們誰也活不到到達州城的那天,因為一群豬,永遠不可能在虎狼環伺下活下去!”
“乾掉他們!”
許達來目光一寒,厲聲怒喝,手中鋼刀已然出鞘,直取趙良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