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蠱!”
兩位毒蟲大師目露驚色,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以他們的閱曆見識,應該早就想到才對,可養蠱之術在北地甚少現世,再加上心神都牽掛著兩大蟲王,以至於放過了這麼淺顯的跡象。
最重要的是,黑水四怪在北地草原橫行霸道,凶名赫赫,何曾想過有人敢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而且是最擅長的方麵。
當然,他們是養充禦蟲,跟養蠱禦蠱還是有不小區彆的!
但認真而言,養蠱師是比蟲師更邪門,更霸道,就連他們也不願輕易招惹的存在。
一想到營地裡可能存在一個更加可怕的蠱師,兩人的麵色都不怎麼好看,畢竟他們現在極可能成了對方的目標。
“老二,怎麼辦?”
蜈怪顯然是沒多少主意,此時依舊直勾勾盯著已經攢成蟲球的土坑,似乎還不想放棄蟲王。
畢竟,這是他們費儘心血,耗費無數珍貴寶藥,才培育出的蟲王。
就算舍棄,再想培育,都未必能成功!
“哼!”
蠍怪目中幽光一閃,陰測測道,“閣下倒是好本事,既然敢設下這種全套,引我們兄弟二人上鉤,何必藏頭露尾?有種的就出來一見,劃出道來,手底下見真章!”
“不錯,能有這等手段,想來也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何必做這等鼠輩行徑,莫非是怕了我們兄弟不成?”
到底是多年的老兄弟,蜈怪瞬間明白蠍怪的想法,當即陰陽怪氣喝罵開來。
兩人想用激將法,把隱藏的‘蠱師’激出來。
可惜,足足喝罵了盞茶工夫,將所有臟話罵了一遍,都不見有人出來。
“狗曰的夠能忍的,現在怎麼辦?”
蜈怪麵色難看道。
“這家夥不肯出來,八成是沒有把握對付我們!”
蠍怪眼珠一轉,看向坑中的蟲球道,“你記不記得四妹說過,南疆巫蠱之術中,有一種名曰人蠱的邪門秘法?”
“你是說……”
蜈怪眼睛一亮,抬手就要拍向蟲球,卻被蠍怪一把拉住。
“哼,既然他要培養人蠱,那就說明還未成功,而我們就守在一旁,等人蠱成功時,將之控製住!”
蠍怪陰測測笑道。
“妙,若真的控製一尊人蠱,再抓住暗中隱藏的蠱師,說不得我們也能一窺蠱道之秘,未必不能突破多年的桎梏!”
蜈怪目露貪婪。
黑水四怪是北地出了名的蟲師,但常年跟毒物打交道,以至於身上暗疾難除,多年來修為難以精進。
這次有機會,當然不願放過!
兩人說做就做,當即將許多瓶瓶罐罐擺放開來,並且從中取出不知名的毒粉藥物,灑在大坑的周圍。
這些東西無不是劇毒之物,是他們賴以成名的依仗,此番一股腦取出來,就是以防萬一。
即便他們得不到,在最後關頭,也能將人蠱毀去。
不僅如此,為了更好的控製住人蠱,兩人還在蟲球中群蟲廝殺時,故意盯著兩大蟲王,幫它們吞食其它毒蟲。
每當它們出現弱勢時,就會時不時投喂點血肉精華,亦或秘製的毒丹藥物。
以兩人的修為,用石子等投擲物,擊殺普通的毒蟲不要太簡單。
至於最後,兩大蟲王誰能贏,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哢嚓哢嚓!
就在兩人忙前忙後之際,坑中變化再起,蟲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果然最後剩下了紫金蠍王和血蜈王。
此時的兩大蟲王,通體隱隱泛著毫光,神異非凡。
即便是蠍怪和蜈怪看的兩眼放光,恨不得上前將對方的蟲王拍死,喂給自家蟲王。
但若此時內訌,必然會引得暗中的蠱師坐收漁利,他們再蠢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為了讓自家蟲王力量發揮到極限,兩人也是下了血本,將身上攜帶的各種毒物一股腦投喂過去。
吃光了普通族群的蟲王,胃口好的出奇,來者不拒,各自大補一番後,果然展開了最後的廝殺,而且就繞著坑中大甕裡的人。
但見紫金和赤黑色華光如閃電般,盤旋在大甕邊緣,互相糾纏,金鐵錚鳴聲不絕於耳。
即便是以兩大蟲師的修為,都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好好,實力比之前強了何止數倍?”
兩人撫掌讚歎不已,死死盯著兩道互相糾纏的光華,不想有任何錯漏。
但兩大蟲王都是兩人費儘心血培養而成,平日裡雖未爭鬥過,但各自主人的實力不相上下,所以蟲王也是不相伯仲。
爭鬥許久,竟是分不出勝負。
“老三,看來我們也要鬥一次了!”
蠍怪突然摸出一個陶塤放在嘴邊,吹出蒼涼嗚咽的曲調。
“嘿,老二,那我就不客氣了!”
蜈怪也不甘示弱,吹響一根骨質豎笛,尖利中透著淒厲,令人頭皮發麻。
兩大蟲王的身形陡然凝滯,露出渾身斑駁劃痕的真身,顯然在之前的交手中,都是各有損傷,看的兩怪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