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半夜時分,一行五十騎自督撫衙門風馳電掣而出,自行分成四隊,直往府城四門而去。
“快去稟報知府大人,就說督撫使派人出城了!”
暗中盯梢者,吩咐手下立刻稟報,又派人趕忙跟了上去。
但沒有馬匹的情況下,隻能憑借腳力跟著,短時間還能跟上,可沒等城門前,便已經跟丟了!
而在他們走後,又有四隊人馬從後門魚貫而出,依舊是直奔四門。
“好奸詐的小子,若非多留個心眼,恐怕還真讓你給蒙混過關了!”
暗中,一名黑衣人默默注視著四隊人馬,其肩頭有一隻巴掌大小的金色老鼠,對著空氣嗅了嗅。
吱吱!
驀地,金鼠直立而起,對著其中一隊人馬吱哇嘶鳴。
“哼!”
黑衣人目中精光一閃,驀然拔地而起,竟彷如靈蝶飛舞,翩然靈動,一躍數丈,比奔馬都快了數籌不止。
短短半柱香,此人便到了城門前,隱在黑暗中,看著一隊人馬來到近前,卻打了個拐,從側城樓上了城牆,通過吊籃出城。
“真是有夠奸詐的,小妹栽在你手裡不冤!”
黑衣人目中錯愕之色一閃而逝,趁著守城軍卒招呼這一隊人馬的空檔,一溜煙悄無聲息摸上城頭。
唰!
一根極細的絲線,在城垛上一繞,黑衣人輕若無物,有如一片樹葉般,輕飄飄落下城牆。
此時,城牆之上的吊籃,才剛剛準備好。
“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隱約間,百米高牆內傳來一聲高亢厲喝,但不僅沒有何止城牆上眾人的動作,反而行動越發迅速幾分。
嗖嗖嗖!
幾個吊籃同時下放,並有幾根纜繩扔了出來,七八個人同時攀援而下。
由於陸川的主意,連日來,城牆內外,都被潑了水,結成厚厚冰層,已然很難有人可以攀越城牆,隻能借助工具。
其中一個吊籃裡還有兩個人。
“咳咳,老實點,敢亂來,就把你剝光了掛城頭上!”
陸川輕咳一聲,一手箍住李月華的瘦削的肩頭,惡狠狠威脅道。
“你敢!”
李月華嬌軀明顯一顫,眸光閃爍,瑟縮著蜷縮進吊籃裡,再也不敢有小動作了。
這個男人的狠辣,確實做的出這種事!
“彆忘了鉤吻之毒,現在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陸川冷聲提醒。
他可不想在節骨眼上,因為這女人犯蠢,而發生意外。
李月華緊咬嘴唇,美眸中滿是委屈。
身為天之驕女,從小到大無不是眾星捧月,什麼時候被人甩過臭臉?
但偏偏,在這個可惡男人麵前,以往引以為傲的優點,全都被打擊了個粉碎。
論武功,兩人在伯仲之間,差不多都是三品初期,可第一次輸給陸川,是自己大意也就罷了,第二次明明占著上風,卻依舊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現在,還不得不委曲求全,被迫與之聯手,到北疆關外草原犯險,尋找解藥。
“我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前麵的路,隻能靠你們自己!”
吊籃很快落地,幾名督撫使衙門裡的兵卒對兩人道。
“多謝諸位了!”
陸川抱拳道。
“不必言謝,我們隻是在執行命令,後會有期!”
兵卒看了看城頭,轉身向側麵而去,並未前往北方執行所謂的刺探軍情任務。
督撫使韓通違背知府衙門的命令,向城外派人,明麵上雖然是刺探軍情,實際上任誰都知道裡麵有貓膩。
這些人,很長時間內,隻能隱姓埋名,甚至一輩子都回不了軍營。
但韓通禦下有方,而且韓家勢力龐大,其麾下並不缺人手,而且還有其它地方能用到這些精銳。
至少,潤州府城的危機並未真正解除,這些人還可以返回後方做準備。
“走吧,這幫人可未必會就此罷手!”
陸川也看了眼城頭,拉了李月華一把,快速離開。
果不其然。
在兩人離開片刻,便有數十人跟了下來,但奈何兩人都是三品高手,即便身體抱恙,卻也不是尋常人能跟上的。
尤其是,還有陸川這個隱匿遁形的高手!
“喂,你不會想憑兩條腿走路去草原吧?”
等甩脫追兵,李月華忍不住抱怨。
倒不是她嬌生慣養到幾步路都走不了,畢竟她常年習武,這點苦還能吃。
但現在,身中劇毒,內氣不濟,又被陸川打擊數次,心理防線處於最弱的時刻,自然而然越發感到疲憊。
“放心,前麵不遠就是草蠻大營,順兩匹馬就行!”
陸川淡淡道。
“你當草蠻大營是自己開的啊,說順就順?”
李月華翻了個白眼,氣呼呼道,“我姐夫說過,草蠻大營中除了大統領薩**這位一品絕頂之外,還有不下六名二品高手,真以為自己坑了幾個三品,就天下無敵了?”
“嗬!”
陸川失笑搖頭。
“你笑什麼笑?你以為把他們引出來是好玩的嗎?弄不好,咱倆還沒到草原,甚至沒出關,就被抓住了!”
李月華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