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急促喧囂的鑼鼓聲,瞬間打破了玉璽山深處的沉寂,山林中走出一道道身影,或三五成群,或三三兩兩的年輕人,鮮少有單人獨行者。
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麵帶異色,看著幾座山峰中間,那處明顯經過修飾的巨石上,有人正在敲著鑼鼓。
若是旁人,他們當然不會現身,但敲鑼打鼓的是演武院監考使之一,而且其中有不少人見過。
按理說,考核到現在,已經快要收尾。
無論是有人想要攥取更多令牌,亦或躲到最後一刻,等演武院教習檢驗,都會列入排名之中。
而並非,像現在這樣,敲鑼打鼓把人都叫出來。
數百年輕武子,很快就來到山腳下,彙聚在巨石前才發現,巨石上已經站了數十人。
消息靈通或在上京城有著不小背景的人,多半都認出,這些人無一不是演武院上院拔尖的存在,亦或者教習。
此時,這些人麵色冷峻,甚至怒容毫不掩飾,冷冽的掃過在場所有人。
“哼!”
梁同書一改往日儒雅溫和,冷著臉怒哼一聲。
瞬間,壓下了在場所有的噪雜,令眾人齊齊一凜,恭恭敬敬站好。
這位可不僅僅是上院教習,更是上院教習。
雖然演武院分上中下三大院,從未有人說高下之分,但事實卻是,上院能力壓中、下兩院。
隻因為,上院武子最次也是四品。
中、下兩院武子,唯有突破為四品修為後,並且過關斬將,曆經層層考驗,才能晉升為上院武子。
所以,無論是上院教習,還是上院武子,都在無形壓了中、下兩院教習和武子一頭。
“無忌!”
梁同書冷著臉,拂袖喝道,“你來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沈無忌麵色嚴峻的拱手一禮,然後上前兩步,看著場中所有人,朗聲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疑惑,為什麼會改變定下的規矩,隻因為,有人竟敢在玉璽山中,大肆殺戮應招武子。
據不完全統計,此番至少有數百人,乃至更多,被人有目的的殺死。”
“什麼?”
“怎麼可能?”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此大不韙之事?”
一言激起千層浪,山下眾武子聞聽此言,不由勃然變色。
憤慨者有之,驚駭者有之,冷漠無視者亦有之,種種不一而足。
“肅靜!”
旁邊有監考使一聲斷喝,登時讓場中寂靜下來。
“諸位!”
沈無忌雙手一抬,沉聲道,“發生這等聳人聽聞之事,諸位教習都震怒不已,我們懷疑,有草原蠻子細作混入此間,殺害我大晉天才武者,意圖削弱我大晉武道界的有生力量!”
“這幫畜生,人人得而誅之!”
“不錯,沈師兄說是誰,我周湛第一個不放過他!”
“草原蠻子記吃不記打,這等人,就該千刀萬剮!”
眾人紛紛怒喝。
“我與諸位感同身受,這等人當然不能放過,無論是誰,都得付出代價!”
沈無忌再次抬手,止住群情激奮的眾人,朗聲道,“經過諸位教習和同僚勘察,我們已經有了眉目,並且掌握了一定的線索,現在,我點到名的人,都上台前來!”
此言一出,台下登時響起竊竊私語,眾人無不麵帶異色的看向其他人。
在場的雖然都說不上聰明絕頂,至少沒蠢到聽不出其中意味,分明是說那殺人者,就在眾人之中。
一時間,甚至有的小隊之人,下意識遠離了同伴。
“肅靜!”
“都不要亂動!”
“妄動者殺!”
幾名教習齊齊上前厲喝,麵色冷峻,肅殺之意油然而出,似乎隨時會暴起殺人。
“哼!”
梁同書冷哼一聲,大袖一甩,喝道,“遇事不靜,疑神疑鬼,成何體統?”
登時,眾人再也不敢多言,紛紛垂首。
“豐州雲燁!”
沈無忌得到示意,拿出一個小冊子,高聲喝道。
唰!
一瞬間,數十道目光掃過,竟是齊刷刷看向了山坳中,一名站在犄角旮旯,豐神俊朗,本應受萬眾矚目,卻似乎在之前並未有多少人注意到的俊美青年。
此人,正是與陸川有過一麵之緣的雲燁!
“雲燁見過諸位教習、師兄!”
雲燁手持折扇上前,彬彬有禮的拱手欠身見禮,像極了翩翩佳公子出遊,一點也沒有參加大考的緊張,更無麵對這麼多懷疑目光的壓力。
“嗯!”
梁同書點點頭,淡淡道,“站到一旁去,此事還未有定論,一切待查證之後,若與你無關,自然不會有任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