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陸川身上。
其餘四人見狀,並未有什麼言語,似乎也想看看,陸川會用什麼法子,解開這個結。
要知道,屍體上的刀痕,都是以他們的武功路數所傷,甚至就連所用刀法也是一模一樣。
唯有隨身佩刀,與刀口不契合,才有了‘自證清白’的機會。
“你們怎麼看?”
梁同書沒有直接答應,反而看向了其他教習和監考使。
眾人沒有說話,隻是點頭默認,反正都是以梁同書這位演武院上院教習為主。
“嗬!”
梁同書淡淡一笑,轉身看向陸川道,“這是你自己爭取到的機會,也隻有一次!”
“晚輩謹記教習所言!”
陸川拱手一禮,再次道,“還請教習賜刀!”
“給他!”
梁同書淡淡道。
那名拿走陸川佩刀的教習,毫不猶豫將連鞘長刀丟給陸川。
啪!
陸川接刀在手,整個人氣勢一變,周身衣袍無風自動,似有鋒芒洶湧而起。
其餘四人,更是各個目露精光,麵色凜然的看向陸川。
眾教習倒是沒有什麼表態,即便陸川再強,也不過是個三品武者而已。
這麼多教習和監考使鎮守之下,一品絕頂強者都得掂量掂量,更遑論是陸川了。
倉啷啷!
陸川拔刀在手,快若閃電般斬出一刀,竟是直接在屍首上劃出一道刀痕。
當眾人反應過來時,陸川已然收刀而立,好似從來沒有動過。
“這就是你自證清白的法子?”
梁同書走到屍體旁,看著其上一道刀口旁,新添的刀痕,目光古井無波,看不出喜怒。
“正是!”
陸川微微欠身道。
“你們都來看看!”
梁同書招了招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
話音未落,便有教習上前,仔細觀察了兩道刀口,間或皺眉不已,亦或搖頭沉思,甚至不無疑惑的看著陸川。
其餘教習看過之後,與之神色並無二致,甚至多多少少更添一分懷疑。
“梁教習!”
沈無忌看過之後,猶疑再三,拱手一禮道,“這刀痕與傷口如出一轍,並無不同!”
聽得此言,眾人看向陸川的目光,已然有更多懷疑。
“不錯,確實沒有什麼不同!”
梁同書點點頭,目光平靜的看向陸川。
倉啷啷!
陸川二話不說,拔刀在手,連斬三刀,刀刀與傷口並列。
“這是……”
眾人側目看去,不由瞳孔一縮,甚至倒抽涼氣,更多卻是麵露驚色。
隻因為,肩頭那處刀傷旁,新添的四條刀痕,竟是與之長短一致,深淺如一,沒有絲毫差彆。
這是何等驚人的控製力?
眾人此時才明白,梁同書的那句‘不錯’,並非是認可沈無忌的話,而是在誇讚陸川的刀法。
唯有武道高手才明白,要做出兩道深淺如一,看不出絲毫不同的傷口,算不得什麼難事。
可難就難在,把握死人與活人的不同。
陸川這四刀斬出,所留傷痕,與屍體上的刀傷如出一轍,那可是生前所留!
可他不明不白,這麼做,隻會加深自己的嫌疑嗎?
偏偏,梁同書並未有絲毫表態。
“他證明了自己的青白,你們呢?”
梁同書不僅沒有對陸川表示懷疑,反而再次看向其餘四人。
“弟子願自證清白!”
雲燁站了出來,一如他的人,雲淡風輕的走到一名教習前,見禮之後,取回了自己的腰帶。
確切的說,是藏在腰帶中的奇門軟刀!
一聲奇異的低吟之後,眾人隻覺一陣白光晃眼,寒氣侵體,雲燁便重新站定,甚至老神在在的將奇門軟刀收回腰帶,係回腰間。
“好快的刀!”
陸川眯了眯眼。
他分明看到,那是一柄寬不過兩指,長竟有四尺的細長軟刀。
一般刀兵都是三尺,長不過三尺三,外加刀柄,但這柄軟刀竟然比尋常寶刀長了近一尺有餘。
同樣,他自己也慣用兩尺刀!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陸川的刀法,走的是霸道路子,卻喜歡行險。
雲燁的奇門軟刀明明是以奇兵製勝,刀走偏鋒的法門,卻偏偏用的是長刀。
“哈哈,我也來!”
柳橫峰大笑一聲,取來自己的狹長寶刀,唰唰兩刀,在一具屍體上的刀痕旁,留下了自己的刀招痕跡。
苗若水和杜修也不甘示弱,他們都是年輕一代的刀道好手,豈能甘於人後?
很快,各自取回寶刀,在屍體上留下了獨屬於自己的刀傷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