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院下院,武子住所,三樓房中。
“好東西啊!”
陸川輕撫桌上的三部書冊,雙目放光,毫不掩飾覬覦之意。
“哼,彆得了便宜賣乖,這三部功法,每一步都指明了先天之路,放眼大晉江湖,也是一等一的絕頂功法!”
梁同書看不慣他的樣子,冷聲提醒道。
“嘿,曉得,曉得!”
陸川乾笑一聲,趕忙將到嘴的討價還價之語,生生咽了回去。
沒辦法,誰讓他處於弱勢呢?
若他足夠強,自可以強闖演武院武經閣,就算把裡麵的武功秘籍搬空,也不懼任何人。
但現在,能要來三部功法,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
也不枉他受此重傷!
“那就好!”
見他如此上道,梁同書滿意點頭,心中也微鬆口氣。
自從當初在聖武殿中,見識了陸川把劉沛懟的沒脾氣的嘴皮子功夫,他就知道,不能跟陸川打嘴官司。
果不其然,今天劉沛一敗塗地,老臉都丟儘了。
偏偏,還奈何不得陸川分毫。
“您老放心,弟子不是不知輕重,胡攪蠻纏之人!”
陸川腆著臉倒茶,端起來,雙手捧著送上。
“哼!”
梁同書老臉微沉,勃然拂袖,冷笑道,“這就要趕老夫走?”
“豈敢豈敢,您老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弟子洗耳恭聽!”
陸川乖巧道。
“你呀!”
梁同書哭笑不得,知道自己拿他沒辦法,略一沉吟道,“那對你出手的一品絕頂高手,可有其它線索?”
“梁教習!”
陸川俊臉一垮,苦大仇深道,“您老這是信不過弟子啊?麵對那等強者,弟子拚儘全力都差點性命不保,哪還有閒心注意其它?
更何況,自家人知自家事,弟子有幾斤幾兩,弟子心裡清楚。
也隻有演武院,才能幫弟子報此大仇。”
“嗯!”
梁同書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也不知信了幾分,眯著眼追問道,“那陳晉北,真是你所殺?”
“不敢欺瞞梁教習!”
陸川臉色一正,肅然道,“那八方陸合斬,乃是弟子所創,從未傳授過他人!”
“自己所創?”
梁同書略一沉吟,瞳孔驟然一縮,目光微閃的點點頭,將幾個瓷瓶放在桌上,語重心長道,“這是我演武院秘製的療傷靈丹武陽丹,雖然比不得銀州李家的七寶渡厄丹,但也不差多少。
另一種,乃是老夫所藏,得自西域的風魄翠金丹,也是難得的療傷丹藥。
你且好好休養,至於損傷的根基,老夫會為你想辦法。”
“多謝梁教習厚愛,弟子不敢或忘,若能恢複,日後定有厚報!”
陸川麵露感激,雙手抱拳,深施一禮道。
“你吆!”
梁同書搖搖頭,將陸川扶起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川將其到樓下,看著梁同書出了大門,這才折返回到房中,關上房門。
“嘿,我這人就是實誠,從來不說假話,至於你能不能明白,就看……”
想及梁同書此前所問,陸川嘿然一笑,可轉過身時,笑聲戛然而止,瞳孔驟然收縮如針尖,身形僵在當場。
“就看什麼啊?”
有如空穀流螢般的淡笑聲傳來,卻見屋中書桌旁,不知何時,竟然坐著一位身穿黑白相見素群,頭戴籠巾遮麵,身形婀娜多姿的婦人。
“弟子陸川,見過鶴夫人!”
陸川深吸口氣,趕忙上前見禮。
這位鶴夫人,可是當日在聖武殿上,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劉沛縮脖子的存在。
就他這小胳膊小腿,都不夠人家一隻手折騰的。
更遑論,如今他身受重傷,雖然身在演武院,沒有性命之虞,可規矩隻是對某些人有用。
眼前這位鶴夫人能不告而入,顯然不是什麼講規矩的人。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陸川果斷認慫,絕口不提對方為什麼闖入自己的房間。
若是梁同書,他早就開噴了!
“吆,我還以為你陸川是什麼少年英傑呢!”
鶴夫人卻明顯不打算放過他,不無嘲諷道,“聖武殿上,你不是很硬氣的跟劉沛作對,還敢給林正峰使絆子,就連梁同書都被你支使來送武功秘籍?”
“不敢不敢,鶴夫人說笑了,都是師長們抬愛!”
陸川乾笑道。
“哼!”
鶴夫人冷冷一曬,伸出白玉般的右手,青蔥玉指捏起茶杯,看了眼,嫌棄的放在一旁,淡淡道,“不用拐著彎的提醒我是武院教習,放心,我也不會吃了你。”
“夫人儘管吩咐便是,刀山火海,弟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陸川心頭一跳,知道躲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