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陸川抽出盤龍棍,數條巨蟒遊走而來,盤成蛇陣,將陸川圍繞在內。
可怖的是,那被刺穿了頭顱的巨蟒,雖然仰天後倒,卻在須臾之後,再次張著血盆大口噬咬而來。
“嘿!”
陸川卻是處變不驚,目中淡金色毫光一閃,一晃盤龍棍,將巨蟒掃開的同時,腳下一錯,人如輕煙,須臾繞開了兩條巨蟒的噬咬。
嘶嘎!
另外幾條巨蟒嘶吼一聲,快如閃電噬咬而來,卻一個個全都撲了空,隻將一道道殘影咬碎。
卻見陸川身形有如鬼魅一般,幾個起落,掠過巨蟒糾纏,盤龍棍遞出。
哢嚓!
棍稍所及之處,火星迸濺,又是幾塊散碎的金鐵狀物事崩散而出,更有幾塊散發腥臭之氣的奇異骨骼。
嘶嘎!
幾條巨蟒好似出離了憤怒,紛紛怒吼著,風馳電掣遊走而來。
可詭異的是,它們周身光影扭曲閃爍,有如幻影一般,甚至依稀可見藏於其中的鎖鏈機關物事。
完整之時,都無法傷及陸川,更遑論是現在了。
卻見陸川閃轉騰挪,遊走於蛇陣之中,盤龍棍或橫掃,或直刺,攪起颶風滾滾,短短片刻便將四條巨蟒砸的粉碎。
在此期間,更是接連雜碎了三塊陣盤,挑出了一塊塊古怪物事。
呼呼!
陣陣詭異寒風呼嘯,吹的官道兩旁樹叢沙沙作響,煙塵滾滾間,竟有種說不出,令人煩躁的靜謐壓抑之感。
“佘姬,該試探的也試探了,堂堂一品絕頂,就這點手段嗎?”
陸川拄棍而立,麵色冷凝。
腳下一個個坑窪凹陷,儘皆是巨蟒的傑作,卻無絲毫血漬汙穢,反而散落著無數鐵鏈般的物事。
不問可知,這些正是之前的巨蟒!
“哼,若非本座大意,讓你破了萬蛇陣,否則,你現在已是非死即傷!”
官道旁,一棵古木樹冠上,傳來陰冷喝聲,卻見一道嫵媚無比,身著黑袍的倩影,出現在陸川麵前不足丈許之外。
“嘿,難怪你不願現身,原來……”
陸川定睛一看,失笑道。
“住口!”
戴著麵紗的佘姬,一雙還算漂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濃鬱的怨毒之色,死死盯著陸川道,“若非是你,本座也不會被反噬,毀了容貌,你先是殘殺我兒,又壞我功法,新仇舊恨,不共戴天!”
“嗬!”
陸川失笑搖頭,淡漠道,“既然你想講理,我也不介意跟你說道說道。
你兒子是我殺的,這我不否認,互為敵手,也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你,殺人吃心,以人練功,畜生不如,活該!”
“你找死!”
佘姬怒極,厲喝一聲,不見如何動作,有如鬼魅般留下一連串虛影,手中刺出了一柄極為細長,通體碧幽色,有如蛇信般的奇形寶劍。
“來得好!”
陸川低喝一聲,腳下一錯,沉腰立馬,手中盤龍棍虛晃,有如炮台般,轟然向後刺出。
叮!
一聲清脆金鐵錚鳴間,無形光波氣勁橫掃,卻將管道兩旁的參天古木,整個摧折,方圓數丈儘成齏粉。
蹬蹬!
兩道人影齊齊爆退,一連數步,相隔數丈而立。
“你竟然能發現我?”
佘姬眸光森然,卻難掩驚疑,死死盯著陸川道。
而她,赫然是在陸川身後。
“嗬!”
陸川冷冷一曬,微微側頭,斜睨了眼空無一物的身後,這才冷冷道,“為了殺我,你確實準備的不少,那無形迷毒,想來即便是一品絕頂,也會受其所惑!”
“是又如何?”
佘姬眯了眯眼,猙獰道,“我不信,你沒有中毒!”
“我確實中毒了!”
陸川點點頭,坦然道,“我很好奇,你是從哪兒弄來這等,能夠將機關、幻術、毒道,融為一體的陣法,還有這等奇毒。
如此手段,彆說是殺我,即便是真正的一品絕頂,稍有不慎,恐怕也會飲恨當場。”
“嘿,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佘姬恨極了陸川,自然不會讓他死的痛快,話音未落便既再次出手。
叮!
這一次,陸川一棍刺向身側,再次與劍尖相對。
蹬蹬!
隻不過,這次卻是他肩頭巨震,連退數步,不等站穩,猛的一揮盤龍棍,狠狠掃向身後。
叮叮當當!
卻見陸川每一次揮擊空無一人的所在,雖然被逼的後退,可每一次都能攔住佘姬的劍招。
詭異的是,佘姬就在兩人交手之際現出身形,再次出手時,卻憑空出現在另一側。
佘姬到底是一品絕頂高手,雖然中毒後元氣大損,如今不過是一品下,可一身詭異的身法,配合那疑似玄兵的寶劍,頃刻便占了上風。
嗤嗤!
但見劍光霍霍,陸川周身火星迸濺,麵色逐漸凝重,唇角更是溢出血漬。
“陸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誰也救不了你!”
佘姬身法越來越詭異,好似憑空瞬移般,圍繞著陸川遊走不定,留下道道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