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角船,如山嶽橫行江麵,披荊破浪。
甲板上,一名身穿淡紫色紗裙,身形高挑婀娜,鵝蛋臉的嬌美女子,咬牙切齒的盯著周豐。
“豔名?”
依稀間,空氣好似驟然降低了溫度,令周圍之人激靈靈打個寒顫。
“不不不,美名美名!”
周豐連連擺手,瑟縮著脖子,躲到陸川背後,“是吧,陸兄?我當初可是跟你說過,蕭家嫡女蕭淑瀾,美名冠江南,是吧?”
蕭淑瀾柳眉倒豎,一雙秋水剪眸寒光四射,冷眼看向陸川。
“姑娘勿怪,他從未跟我提過這些,姑娘芳名,也是在下第一次聽聞。”
陸川毫不猶豫側身走開一步,無視了擠眉弄眼示意的周豐。
這樣欺負陌生女子,太過沒品,他還真乾不來。
“陸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周豐俊臉一垮。
“周二愣子!”
蕭淑瀾銀牙一咬,淡紫色雲袖一揮,叮鈴鈴清脆鈴聲乍起,衣袖竟如龍蟒排空,呼嘯而起,瞬間到了周豐麵前。
“陸兄救我!”
周豐大驚失色,倒也沒有蠢到撒腿就跑,見機不妙,便繞著陸川飛奔。
不得不說,這位周大少的修為,雖然算不得多高,如今也不過是三品境,可身法卻異常精妙。
那衣袖來速雖快,可到底中間還隔著一個陸川,竟是被周豐屢屢險而又險的躲過。
隻不過,他這邊是躲開了,但陸川因為在中間,卻是被繞了幾圈。
“有異性沒人性……”
周豐眼見躲不過去了,尖叫一聲。
“流雲飛鎖!”
陸川無奈搖頭,探手一抓,將幾道雲袖儘數握入掌中,眯著眼看向蕭淑瀾,意味深長道,“流雲飛鎖,這門奇功能修煉到如此境界,蕭姑娘必是下了苦功。”
“鷹爪手?”
蕭淑瀾黛眉微蹙,螓首微側,驚疑不定道,“不,還有幾分摩雲手,亦或是大開碑手的意味,你這是什麼功夫?”
她也是天之驕女,陸川露這一手,拿住了自己的流雲飛鎖,當然想要扳回一局。
隻不過,饒是絞儘腦汁,也沒有確定是什麼功夫。
“雕蟲小技罷了!”
陸川淡然一笑,隨手放開雲袖。
“哼,雕蟲小技就能拿住我的流雲飛袖,那我這又算什麼?”
蕭淑瀾不依不饒,隨手一抖雲袖道。
“那還能算什麼,當然是比個高低啦!”
周豐看熱鬨不嫌事大,慫恿道。
“一邊去!”
陸川懶得理會有些神經質的周豐,順手拎起背囊,招呼火雲駒,準備尋個地方養精蓄銳。
不出意外,接下來可是要有一場苦戰,甚至是血戰。
那義薄雲天何進,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尊享譽南江武林多年,威望極高的一品絕頂強者。
縱然有傳聞說,何進早年受過重傷,以至於修為難有寸進。
可連海狼這樣的老牌二品巔峰武者,都有自己的隱藏手段或殺手鐧,更遑論這等絕頂強者了。
即便沒有,那也是一品絕頂,決不能掉以輕心。
但陸川不想多生是非,有人卻不想息事寧人。
叮鈴鈴!
隻聽一聲清脆鈴聲,風雲湧動,綿延不絕的勁風呼嘯而起,淡紫雲光繚繞,竟是鋪天蓋地,須臾間籠罩了陸川前後左右。
“哈,蕭淑瀾,我陸兄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卻要自討苦吃。”
周豐撫掌輕笑,順勢退到一旁,興致勃勃的名人端來茶點酒水,竟是看起了熱鬨。
“蕭姑娘,你這是何意?”
陸川腳下微錯,側身躲過襲來的鈴鐺,麵無表情的透過層層紫紗雲袖,看向若隱若現的蕭淑瀾。
“聽聞陸兄乃是演武院天才武子,周二愣子更是對你推崇備至,時常掛在嘴邊!”
蕭淑瀾清冷的聲音傳來,卻好似同時遊走在四麵八方,“小女子心慕演武院久已,卻是因緣巧合,不能前去,今日偶遇陸兄,還請陸兄不吝賜教,以圓小女子心中夙願!”
陸川劍眉一挑,麵色微沉。
此女說的輕巧,似乎就是為見識下演武院的絕學,可手底下卻是異常狠辣。
這一手流雲飛鎖絕技,比之楊秀娥,似乎都精妙三分。
那叮鈴作響的鈴鐺,不僅有擾人心神之能,更借那雲袖遮掩,彷如見首不見尾的神龍,隨時會探出頭來,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也就是陸川,曆經近一月來,數場凶險大戰,所得頗多,藝業又有所增進。
放在之前,即便不會落敗,也必然會手忙腳亂一番。
因為,此女不過雙十年華,竟然有著二品修為,就是不知是那一境。
但能將兩條十數丈的流雲飛袖,舞動的有如雲海波濤,綿延不絕,必然需要極為深厚的內氣加持。
陸川推測,此女至少是二品中期,甚至是二品上。
這等內氣修為,已然不次於本屆演武院新武子中最拔尖的雲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