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疾如風,掠如火,風馳電掣,有如一道赤色閃電,在山林間閃轉跳躍,頃刻遠去百丈!
“殺……”
喊殺聲剛起,伴隨著一聲隱晦的利刃入肉,破空音爆,便既戛然而止。
當赤色閃電掠過很遠,才聽得一聲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生。
嘩啦啦!
赫然隻見山林空地上,散落著無數殘肢斷臂,血腥氣撲鼻,卻無有任何野獸敢靠近半步。
實在是剛剛的煞氣太過驚人!
趨吉避凶,生靈本能。
這些野物實力或許算不上多強,卻有著遠超常人的感知,似乎察覺到了這裡有著異常凶險的事情發生。
嗖!
一道躲藏在極遠處的土黃色身影,在赤色閃電過去好一會後,才來到近前,哆哆嗦嗦的看著滿地屍骸。
嘎嘎!
烏鴉怪啼,驚醒了此人,趕忙摸出一個竹筒點燃。
咻啪!
隨著一道金白火焰升空,嘹亮的哨響傳遍荒野,即便是數十裡之外的人,也能看到。
那赤色閃電,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當金白光焰升空之後不多時,赤色閃電須臾轉折,向著另一處所在狂奔而去。
“殺……”
但很快,不過數裡之遙,便再次有喊殺聲傳來。
與此前一樣,喊殺聲不過剛起,便既戛然而止,很快彌漫出驚人的血腥氣。
咻啪!
如出一轍的是,相同的金白光焰,再次升騰而起,那赤色閃電,也再次改換方向。
如此這般,三翻四次,循環往複。
隻不過,無論赤色閃電如何改換方向,大體上都是在向北方前行。
攔截的一方,不知付出了多少人命的代價,控製著赤色閃電的前進方向,沒有偏離預定的包圍太多。
直到,前麵出現了一條足有數裡寬的大河。
這條河,奈何滄瀾江的支流。
方圓數十裡江麵,平靜無波,片板沒有下河,兩岸更是空空如也,似乎早就被淨空了。
“殺啊……”
數十名身著勁裝,修為不凡的漢子,拚命阻擋著那一道赤色閃電,仍舊被其一路衝到了大河邊。
但驚人的是,赤色閃電殺穿包圍後,竟是一刻不停,直接踏上了河麵。
嘩啦啦!
彷如飛馳一般,水麵上激起數丈高的浪花,赤色閃電直接掠過河麵,片刻便踏上了對岸。
而南岸剩餘的攔截之人,卻沒有一個表現出不甘憤恨,無不是心有餘悸和慶幸。
實在是太強了,根本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疇。
對方能殺到這裡,足以說明,前麵的諸多布置,已然被打破。
那些,可都是與他們沒有多少差彆的武者啊!
此時看著北岸,已經躥入山林,一閃而逝的赤色閃電,這些幸存者,更像是在行注目禮,恭送對方離開一般。
赤色閃電一路風馳電掣,跋山涉水,風雨無阻,直往北去,一路上不知遭到了多少攔截。
直至,來到一座山前。
一座並不高,放在往常,對於赤色閃電如履平地的山,此時卻不得不駐足不前。
噠噠噠!
火雲駒搖頭晃腦,頗有幾分不爽的踢踏著四蹄,很快便平靜下來,因為它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喜歡亂糟糟的環境。
“真是好大的場麵!”
陸川輕拽韁繩,拍了拍火雲駒頭頂柔順的發鬢,目光平靜,如古井無波般道,“五毒教五位護法,親自出麵,陸某該感到榮幸嗎?”
“小子,彆不識抬舉,趙左使親自相邀,已經給了你天大的麵子,現在你跟我們乖乖的走,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紅袍老者大咧咧嚷道。
“嗬!”
陸川失笑搖頭,淡淡道,“我這人出身貧賤,向來不怎麼識抬舉,要不您老教教我?”
“哼!”
紅袍老者目中凶光一閃,有如烈焰般升騰。
“好了!”
金婆婆一擺手,上前幾步,麵色複雜道,“陸小友,承蒙你之前送還我教聖物,我們之間也算是一段善緣,何苦要鬨成這般境地?”
“是啊!”
陸川看了看天色,點點頭,意味深長道,“何苦要鬨成這樣呢?”
“陸小友,隻要你肯跟我們走一趟聖教,老身可以保證,沒人會傷害你!”
金婆婆勸道。
“是嗎?”
陸川撓撓頭,笑道,“如果我沒記錯,金婆婆你貌似隻是五毒教的一位護法,還不是教主吧?”
“你……”
金婆婆神色一滯,眸中寒芒微閃。
她向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之所以這般好言相勸,不過是出於對之前事情的一個交代,還有對陸川沒來由的一分忌憚。
當然,此前在摩雲穀外,陸川短短時間內,就將一名一品絕頂強者打傷,乃是根本原因。
換做旁人,連根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又哪裡會這般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