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瞳孔一縮。
“你是個聰明人,想必很多人都這樣誇過你,可惜了!”
儒雅老者搖搖頭,似乎很是惋惜,“可惜你不該,跟幽冥殿的人有所勾連。”
陸川眸光微凝。
“不要急著否認!”
儒雅老者又在陸川身上點了幾指,淡淡道,“事實上,於我們而言,無論你做什麼,都無傷大雅。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與幽冥殿不清不楚。
因為啊,數百年前,幽冥殿的破滅,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先祖乾的。
這份仇怨,延續了數百年,早就融進了骨子裡。
難道你以為,就憑你顯露的天賦才情,可以讓我們無視幽冥殿的威脅,讓這些老鼠翻身,去挖了我們的祖墳嗎?”
陸川默然。
也終於認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亦或者,是眼界和閱曆,讓他忽視了最危險的一點。
他在這個世界,是無根無萍的浪蕩子。
除了幾個牽絆外,幾乎沒有在乎的東西了。
但這些人不同。
他們的根在這裡,家業和親人,都在這裡。
絕對不會,也根本不可能,無視能夠威脅自身根基的存在,哪怕一絲一毫也不行。
“怎麼,就不想為自己辯解一下?”
儒雅老者笑問。
“嘿嘿嘿!”
陸川失笑搖頭,淡淡道,“你們既然已經篤信,我與幽冥殿有關聯,即便說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是啊!”
儒雅老者點點頭,笑道,“可惜了你這樣的年輕人,竟然與幽冥殿有牽連。
若非如此,未來武道之巔,未必沒有你一席之地。”
“嘁!”
陸川嗤笑一聲。
“你笑什麼?”
儒雅老者眉頭微皺,旋即恍然道,“你是覺得這樣故弄玄虛,可以讓老夫放你一馬?”
“不,到了這份上,你怎麼會放過我呢?”
陸川搖搖頭,淡漠道,“我隻是在笑井底之蛙而已!”
“井底之蛙?”
儒雅老者側頭想了想,雖然沒聽過這個詞,可憑自身眼界閱曆,卻能依稀分辨出詞中之意,“很精妙的詞彙,隻不過,你確定這不是形容自己?”
“嘿嘿嘿!”
陸川笑了,笑容中有些癲狂,“原來你不知道,原來……”
“哼!”
儒雅老者冷哼一聲,不悅之色,溢於言表。
他不知道陸川在笑什麼,可直覺告訴他,陸川所言絕對意有所指。
隻不過,他不能在一個螻蟻麵前,表現出絲毫下風。
“吭!”
有如炸雷般的冷哼在耳畔響起,陸川悶哼一聲,口鼻溢血,耳廓開裂,卻依舊笑的癲狂。
“無知、愚蠢的螻蟻!”
儒雅老者眯了眯眼,隨手在陸川額頭一拂。
噗通!
陸川翻著白眼,直挺挺仰躺在地,再也沒了聲息。
“你還是來了!”
儒雅老者緩緩轉身,看著房間中的另一人道,“據我所知,你很看重此子!”
“看重與否,現在還重要嗎?”
安道子淡淡道。
“嗬!”
儒雅老者失笑搖頭,不無嘲弄道,“你總說我是偽君子,你現在做的呢?真小人!”
“他不該勾結幽冥殿餘孽!”
安道子沉默少頃,緩緩道。
“你不是拿不出證據嗎?”
儒雅老者嗤笑道。
“正因如此,才不能繼續放縱!”
安道子麵色微沉,冷聲道,“短短兩年,就已達一品絕頂,這等成長速度,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這有什麼?摩雲穀中那處大墓的詭異,你又不是不知道!”
儒雅老者搖頭道。
“摩雲穀中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問過了!”
安道子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陸川,目中複雜之色一閃,“其中的力量一分為四,足夠四人成就半步先天。
但無論的雲燁或朱勝男,還是那小女娃,亦或者陸川,都沒有達到這等境界。”
“現在的年輕人啊,總有自己的想法!”
儒雅老者無所謂的搖搖頭,淡淡道,“憑白得來的東西,都知道不安全。”
“哼!”
安道子冷哼一聲,陰著臉道,“人已經給你了,西疆那邊的麻煩,你要解決!”
“放心!”
儒雅老者點點頭,智珠在握道,“這幾年遊曆天下,也發現了幾個好苗子!”
“那便好!”
安道子轉身,頭也不回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你還在乎嗎?”
“哼!”
“小人!”
儒雅老者哂笑拂袖,眨眼和陸川一同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