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罪孽?”
老邢結結巴巴,滿麵驚懼,實在不知道,陸川所言何意,卻知道自己現下處境非常不妙,“你……你不要亂來,這裡是平康坊沈家,內城重地,你……啊!”
一根手指,輕飄飄點在了老邢的肩頭,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不由自主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這正是我來此的原因啊!”
陸川看著蜷縮在地,打滾不止的老邢,麵色平靜的可怕,腳下卻是一點點,碾碎了老邢的膝蓋骨。
一如之前,老邢用錐子,鑽透了他的膝蓋。
但不同的是,他一聲不吭,老邢卻痛苦的涕淚橫流,隻是一刹那,嗓子嘶啞了。
“住……住手,你現在逃跑,我保證不叫人,否則……啊!”
“逃跑?我為什麼要逃跑呢?我好不容易進來啊!”
陸川麵沉如水,腳尖一點點碾動,聲音幽幽,仿若勾魂厲鬼。
“住手,你……你這樣做不會有好下場的,沈公子不會放過你,沈家也不會放過你!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嗬,你還沒有發現,已經整整一天,沒有人下來了嗎?”
陸川撇撇嘴,俯視著已經破膽的老邢,“放心,時間雖然不算充裕,但我這人沒彆的本事,就是控製力足夠強,能讓你好好享受一番,什麼叫生不如死!”
“啊……”
短短片刻,老邢屎尿齊流,雙目無神,竟已是瀕臨崩潰。
若是熟人見了,恐怕也不會相信,這是那個手段酷烈,一個眼神都能令心狠手辣之人打哆嗦的行刑者。
“就這點承受力?”
陸川挪開腳,淡漠道,“你不是一直在追求,世間最恐怖,最殘酷的刑罰嗎?那就好好品味一番吧!”
“放……放過我……”
老邢哆哆嗦嗦,祈求原諒。
可惜,他的命運,已經注定了!
哢嚓!
一聲細微隱晦的碎裂聲,在空寂的地牢中響起,與老邢的粗喘,形成鮮明對比。
嘩啦啦!
隻見地牢一角,堅固的岩石縫隙中,赫然出現了一道半個拳頭大的缺口。
內裡,閃爍著幽暗的黑紅色光澤,還有一道道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密觸角,伴隨著瘮人的窸窸窣窣聲。
數以百計的蠍蟲、蜈蚣,從缺口中湧出,彷如潮水般噴薄,依稀間,一道金玉色光華,一閃而沒。
“來,認識下,這是我心血相連的蠱蟲——蠍皇!”
陸川輕撫左手上趴著,細細嘶鳴的蠍皇,看著目露絕望的老朽,笑道,“哎,沒時間了,若是可以的話,我介意你拿你做培植蠱蟲的宿體。”
“求……”
老邢剛說出一個字,無數毒蟲奔湧而至,鑽進了他的嘴巴、耳朵、鼻孔、眼睛。
頃刻間,裡裡外外,便被毒蟲覆蓋。
當毒蟲退去時,地上已經隻剩下一副乾癟,千瘡百孔的屍骸。
“我有罪,我償還了,或許永遠還不完,但你的罪,也到此為止了!”
陸川看了眼老邢,默默轉身,向地牢出口而去。
嘩啦啦!
數以萬計的毒蟲,自陸川腳下兩分,蜂擁而出。
沈家的地牢,設置的很精妙,機關處處,危險重重。
以陸川的眼界閱曆,自然看的出來,即便是一品絕頂想要強闖,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隻不過,機關再是精妙,設置此地的人,也不會想到,用來防備一群毒蟲。
更重要的是,這裡貌似是沈家腹地。
天底下,除了先天宗師,恐怕沒人能隨意進出。
所以,機關設置的再是精妙凶險,更多像是一種姿態,而非真正防備敵人。
毒蟲輕易越過了重重機關,陸川卻不行。
但區區機關,又豈能擋得住他?
幾乎是信手之間,破開了地牢中的幾處關卡埋伏,便來到了地牢入口前。
入口是被一塊巨石,嚴絲合縫的堵住,可毒蟲卻好似找到了出口,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
陸川掃了兩眼,上前抓住一個火把,隨手扭動。
轟隆隆!
鎖鏈拉動機關的響聲乍起,伴隨著一陣轟鳴,巨石翻滾向一側。
不算刺眼的光澤映照下,陸川眯了眯眼,便恢複正常。
七天不見天日,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對於普通人而言,或許已經瘋了。
陸川堅守著信念,彷如脫胎換骨一般,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生機。
這份生機,不僅代表著重生,更是一次升華。
“啊啊啊……”
慘叫聲入耳,曾經的沈家大宅,有如地獄一般,到處都是瘋狂逃竄的人影。
無論修為高低,亦或是男女老幼,無不匆匆奔走逃命。
可怕的是,除了少數修為不低的武者,幾乎個個身上都掛著幾隻瘮人的毒蟲。
在這寒冬臘月裡,本應是毒蟲銷聲匿跡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