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那是屬於陸川的武道神意。
縱然是受心魔所擾,實力再無任何進展,可但凡攻擊他的人,都會遭受本能的反擊。
而以他的實力,除了一品絕頂,幾乎再無抗手。
區區盜匪,自然連反抗餘地都沒有。
若是換個人來,或許會騷包的說一句,死在我的手下,是你們的榮幸。
可惜,陸川沒有這個興趣,也不會無聊到這一步。
西華鎮外百裡,已是黃昏沙漠,重重疊疊,一望無際的沙丘,在落日餘暉中,有如龍鱗般,透著一股陰影。
“殺!”
“不留活口!”
“哈哈哈,那幾個娘們被傷了,老子要好好泡製她們!”
隱約中,喊殺聲,哭嚎聲,此起彼伏,隱有影影綽綽,伴隨著兵刃交擊的火星,在一片沙丘後閃爍不定。
酣戰正濃的雙方,沒人看到,也沒人會去注意,一人雙騎,無所事事的來到近前。
亦或者說,那一人雙騎,彷如橫行霸道的螃蟹,無視了前麵數百人的戰團,就這麼直愣愣的走過去了。
兩匹並不神駿的馬兒,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打著響鼻,悠哉悠哉,走過沙丘,躍下沙灘,漫步在落日餘暉之中。
“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殺了他!”
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很快便有四名穿著皮甲,滿麵風霜,蒙著麵,露出的地方,透著不正常紅斑的盜匪,嗷嗷叫著衝向一人雙騎。
或許是已經看到了那馬上之人,在自己刀下,屍首兩分的慘狀,四個強盜越發興奮了。
可在離著丈許左右,就這樣保持著衝殺之勢,突然整個破碎開來。
有如,跌碎的瓷器。
不,是土陶。
幾個殺人如麻的土匪強盜,怎麼能和瓷器相比呢?
散落的屍骸,噴濺的血水,在落日餘暉映照下,使得這片沙丘,充滿了妖豔的暗紅。
一人雙騎,繼續前行,半滴血水都沒有沾染,毫無阻礙。
“嗯?”
有盜匪察覺不對勁,看到了沙丘上走下來的一人雙騎,目中寒芒閃爍,厲聲道,“硬茬子,老六,你帶一隊人去,死活不論!”
老大吩咐一聲後,沒有在乎,便直接衝進了戰鬥最前沿,殺向了那名給自己屬下帶來不小傷亡的魁梧大漢。
戰鬥,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小的們,隨我來!”
老六是個乾瘦的漢子,修為也不弱,一揮手中彎刀,便有數十名沙匪嗷嗷叫著,衝向一人雙騎。
老六一馬當先,悍勇絕倫,目中充斥著嗜血瘋狂,死死盯著馬上之人的脖頸。
“殺啊!”
一聲厲喝,老六人馬合一,展露出絕倫騎術,瞬間到了近前。
人後,就沒有然後了!
“鬼啊!”
“爹啊!”
“娘嘞!”
十幾個人,幾乎在同時化作碎屍,撲簌簌灑落一地,後麵的沙匪即便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對勁。
旋即,便看到了此生難忘,想望也忘不了的恐怖一幕。
哭爹喊娘中,平日裡殺人如麻,甚至是以凶殘著稱的沙盜,幾乎被嚇的屁滾尿流,四散而逃,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一人雙騎,依舊是慢悠悠前進著,沒有絲毫停頓,保持著原有的步伐。
可在沙盜眼中,卻好似看到了一尊恐怖巨獸,有如王者般,悠哉悠哉的巡視著自家領地。
“可惡!”
正將魁梧大漢擊退的盜匪首領,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目呲欲裂,一刀劈飛魁梧大漢,招呼幾個兄弟圍住車隊,自己則帶了一隊精銳回轉。
“朋友!”
數十名悍匪列隊,沙匪首領跨馬揚刀,攔在了一人雙騎之前,強抑憤怒喝道,“在下乃是沙裡飛,方圓百裡,道上的朋友都給一點麵子。
不知朋友是哪條道上的,若是願意交個朋友,這趟紅貨,在下願意分你一成!”
雖然驚怒於對方敢殺戮自己的拜把兄弟和手下,但沙匪首領還是做出了一個上位者應做的選擇。
驗看就能吃下這一隊財貨,他當然不願意橫生枝節。
隻要騰出手來,他介意讓這個敢橫插一杠子的家夥,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惜的是,一人雙騎,仿若未覺,依舊前行。
“朋友,你若是願意出手,可以分你兩成!”
沙匪首領覺得是價碼不夠,立刻加價。
可惜,一如之前。
“殺!”
沙匪首領終於失去了耐性,率隊衝殺。
作為沙漠中討生活的凶悍盜匪,想要成為一個首領,智謀還在其次,首先要有勇武。
沒有強橫的武力,外加凶殘的手段,絕對鎮不住手下。
所以,一馬當先的沙匪首領,率先悲劇了!
“怎麼可能,我可是二品……”
人生的最後一個念頭,還未轉完,沙匪首領甚至來不及後悔,便既陷入了無邊黑暗。
而他作為依仗,一大底牌,傾儘心血培養的鐵騎護衛,也如紙糊一般,在那一人雙騎前,化作了殘屍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