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心哆哆嗦嗦從袖口裡摸出一塊似金似鐵,又似木石的令牌,澀聲道,“這是你們陸家的宗令,若是有可能,我希望你帶茹兒離開這裡。
沈家已經完了,你也報了仇,沈家也有一塊令牌,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咳咳!”
“娘!”
沈月茹抬頭看到沈怡心唇角的黑血,哭喊道,“娘,你怎麼了?彆嚇我啊,不要丟下茹兒!”
“川兒!”
沈怡心哀求道。
“我答應你!”
陸川上前接過令牌。
“哥,他們說你很厲害,求你救救娘吧,我……我再也不怪你了嗚嗚!”
沈月茹哭喊道。
“茹兒乖,以後好好聽你哥的話,娘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聽話,知道嗎?”
沈怡心小聲叮囑道。
“我不要,我不要聽,我要娘在身邊,嗚嗚,你不要走!”
沈月茹哭成了淚人。
可惜,沈怡心心有死誌,即便是陸川想救,也來不及了。
“秋哥,我……”
沈怡心的手緩緩跌落,目中的神光驟然熄滅。
“娘!”
沈月茹哭的撕心裂肺,驀然一頓,暈厥過去。
“哎!孽緣!”
陸川搖頭長歎,起身向沈家祠堂走去。
若沈家還隱藏著什麼寶物的話,也就是這一個地方了。
至於如何找出藏寶所在,這難不倒陸川。
陸川對機關之術雖然算不上精通,可一般機關還真瞞不過他的眼睛。
尤其是神識大漲之後,連普通陣法都能看破,更遑論機關了。
強大神識撲散開來,在祠堂中尋了一圈,便在香案之下,找到了一個暗闞。
裡麵的東西不多,隻有兩個灰撲撲的巴掌大小錦囊,一個繡著沈字,一個繡著陸字。
陸川拿起繡著陸字的錦囊,入手微涼,似絲似皮革,極為堅韌輕便。
“難道真是那種東西?”
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隨取隨用的百寶囊,陸川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試探著用神識去觸碰,果然發現了端倪。
稍稍擺弄一會,便發現了使用的敲門,小小的錦囊裡,赫然有一個三尺見方,約莫一個立方的空間。
隻不過,裡麵空空如也!
想想也是,這本是陸家傳承之物,即便真的有什麼寶物,也都進了沈家口袋了。
陸川略一沉吟,便將背囊裡的幾樣珍貴之物放入其中。
再看沈家的百寶囊,裡麵滿滿當當,除了擺放整齊的幾個玉匣之外,便是幾本珍貴的先天秘籍。
但最讓陸川看中的卻是兩本古樸手劄。
取出來快速瀏覽一番,陸川沉凝的麵色上,卻透著凝重與鬆了口氣般極為矛盾的神色。
原來,這正是陸、沈兩家的老祖所留。
並非是如沈友庭這般的先天宗師,而是開創兩家基業的第一代老祖,裡麵記載了許多駭人聽聞的秘事。
直接印證了徐幽所言的同時,也讓陸川明悟了諸多以往的謎團。
“生肌造化丹,看來,沈如暉能活下來,就是仗著此丹之助!”
陸川掃過沈家密紮上的一個詞彙,毫不客氣將裡麵放置的一個玉瓶取出,查看一番後,有些失望。
裡麵隻剩下孤零零一顆丹藥。
但想想也是,如此珍貴的寶丹,能夠留存數百年,當初的沈家老祖也不過帶來一瓶九顆而已。
當然,其中未必沒有奪取了陸家藏寶,又多出來一部分的緣故。
至於其它的東西,陸川就看不上眼了,哪怕是珍貴無比的百寶囊,也沒想著獨占。
想了想,為以防萬一,還是自己留了那個陸家的百寶囊。
可以想見,若是那些上界之人真的到來,沈家不可能不派人來,若是發現沈月茹戴著的是陸家的百寶囊,那才叫麻煩呢。
“嗬!”
陸川掃了眼落滿灰塵的一排排靈位,冷冷一曬,轉身便走。
回到前院,帶上昏厥的沈月茹和沈怡心的屍體,隨手放了把火,便向外城而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帶著兩個人,百米高牆也是如履平地。
身後熊熊燃燒的大火,一如當年的小梁堡,帶走了所有的一切,卻沒有融化陸川那顆冰冷的心。
那把火,燒斷了他在這裡的根,從那時起,他就沒有退路了。
沒有什麼大仇得報的空虛感,也沒有什麼滿足,帶來的隻是一道心結解開。
站在巍峨城牆上,遙望內城衝天大火,陸川心情平靜的古井無波,再也沒有當初來到上京城時的謹小慎微。
如今,雖還不至於橫行天下,可世上能攔住他的人或物,真的不多了!
“嗬,皇城!”
陸川深深看了眼內城,轉身縱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