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虛無似受到擠壓,無形銳芒突兀乍現,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又覺眼前一切停頓了刹那,便見那淒寒流光須臾崩散,似乎被切割成了億萬星點。
旋即,湮滅!
一切太過突兀,偏偏又發生在眼前,超出理解範疇,直讓人腦仁刺痛,鬱結難受到了極點。
“殺了他,這小子入魔了!”
“此等目無尊長,無法無天之輩,當誅!”
“切不可讓此獠亂我琅琊福地,否則定會遺禍無窮!”
好似昭告天下的聖旨,又似編排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擊不成之後,沉寂了刹那,便又有更多流光乍現,鋪天蓋地揮灑開來。
麵對這冷的寒的熱的各種令人難受的奇異流光,莫說一品絕頂,即便是先天強者,也不由勃然變色。
呼啦啦!
頃刻之間,陸川方圓數十丈內,除了幾頭體型龐大,似乎行動不便的異獸凶物,竟是直接成了一片空地。
陸川抱著李月華的屍身,仿若未覺一般,仰首看天,說完那莫名其妙的話,便再次跨步而出。
依舊如此前一般,漫步前行,彷如閒庭信步,氣息卻是在一瞬間暴烈湧動開來。
雖是一瞬,可所有人頓覺遍體生寒,好似有一把神鋒懸頂,將臨未臨,令人毫毛倒豎,毛骨悚然!
轟隆隆!
就在這恍惚的刹那,數十道流光已是鋪天蓋地,將陸川所在的方圓數十丈,儘皆淹沒,掀起漫天煙塵。
森寒掌勁,熾熱拳意,淩厲鋒芒,亦或符籙異寶,無所不用其極,隻為殺死一個半步先天。
即便是親眼所見,眾人都覺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但想想此前陸家那四位死的不明不白的刀客,便覺理所當然了。
這位,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凡是知道陸川來曆者,稍稍回想其過往戰績,雖然沒有今天一刀斬殺四大先天這般驚悚,也無一不是令人驚歎的戰績。
隻不過,現在麵臨十位以上的先天強者聯手,卻鮮少有人覺得,陸川能躲過此劫。
有了準備和沒準備,結果絕對不儘相同。
先天強者可不是大白菜,而且這些上界人都有著此間常人難以企及的武道底蘊,哪怕是武道之路已儘,實力也多半都在此間同階武者之上。
在短短半月中,這些上界武者,已然用事實證明了此事。
陸川再強,哪怕是鐵打的,也經不住這般多先天圍攻,更遑論還有人動用了異寶。
那可是此間之人,從未接觸過的神異之物,就連玄兵寶甲在大多數武者眼中都是傳說之中,更遑論這些上界異寶了。
也難怪,上界之人看不起此間武者。
一時間,惋惜者有之,歎息陸川一身修為,就此付諸東流。
沾沾自喜者有一,這是覺得沒了陸川,他們可以成功上位,取而代之。
幸災樂禍不屑者有之,這是有仇亦或覺得陸川不會做人。
此間種種,不一而足。
但當陸川的身影,彷如虛幻般,在那暴烈湧動的煙塵之外,漸漸凝實時,所有人的念頭戛然而止。
不可能!
有人不相信似的,甚至狠狠揉了揉眼睛,可再三確認,結果依舊是,陸川活著出來了。
亦或者說,陸川從未被攻擊到,因為他身上的衣衫都沒有亂,腳下的步法,依舊是有條不紊,不疾不徐,堅定的向前邁進。
向哪裡走?
當然是那片有著通道的岩壁!
“攔住他,他的目標是兩界通道!”
“此獠想壞你們的機緣,爾等難道想要拱手讓人不成?”
一聲聲誘惑般的聲音,在人群中此起彼伏,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陸川想要奪走他們的機緣。
斷人道途,如殺人父母!
在那靡靡魔音誘導之下,心誌不堅之人,幾乎在一瞬間氣喘如牛,瞪著猩紅的雙眼,毫不猶豫殺向陸川。
吼吼!
就在此前,懾於陸川之威的異獸凶物,竟也有不少受到影響,狂吼著飛撲而出。
麵對上百上三品武者,其中甚至不乏半步先天,還有實力強橫的異獸凶物,即便是先天中的絕頂存在,也會退避三舍。
更遑論,還有一股詭異的力量,仿佛能夠傳染一般,在這些人或獸行動之際,牽引著更多人,動搖了他們的心神,認定了陸川要壞他們的機緣,有如麵對殺父殺母的生死仇敵一般。
而事實上,陸川也確實是衝那通道去的。
隻不過,他並非想要通過,而是要毀了這通道。
某種意義上而言,確實是要斷了這些人的機緣,甚至沒有在乎自己是否被困於此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