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此前為聚寶樓做過一點事情,想要一點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聞聽此言,客堂中的氣氛,驟然一鬆。
隻要不是刻意刺探琅琊十三家的情報,怎麼都好說。
但如此,卻不代表幾人不在意,而是拿聚寶樓沒辦法,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讓人家把買賣開遍琅琊福地。
“原來如此,倒是小老兒多心了!”
沈梅庸微微頷首,重新窩回座椅,似乎困倦疲乏,繼續閉目養神了。
“此事沒什麼好隱瞞的,薑兄如實說來便是!”
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鷹鼻中年男子,也就是藍姑口中的森羅萬象陸子騰,聲音淡漠道。
“嗯!”
薑同喻點點頭,略一沉吟,娓娓道來,將光秀禪師和普文師徒倆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了,倒是未做什麼隱瞞。
沒辦法,琅琊十三家之中,沒有善於卜算之道的強者,而光秀禪師和普文師徒倆的表現,又實在令人不安。
否則的話,也不至於在有他這位神藏人仙坐鎮的情況下,又派遣了陸子騰和沈梅庸前來。
三大神藏人仙,即便都是初期,可對付一個半步神藏,不可謂不慎重。
更遑論,還有眼前這藍姑和如龍兄兩人,同樣是兩大神藏人仙。
若真的找到目標,事有不遂的話,即便付出些許代價,也會邀請兩者出手。
反正以卜算之術窺探對方,已是結下仇怨,正如藍姑所言,做這一行的除了遭天忌外,也極受人忌諱。
若不想來日遭受人劫,自然是要永絕後患,不怕對方不答應。
“寶器崩毀,秘術反噬,佛體受邪穢侵染,損及根基?”
聽完薑同喻的話,藍姑黛眉深深蹙起,美眸中詭異光澤流轉不休,沉聲道,“那普文和尚修為雖然不濟,但到底是靈隱寺嫡傳,一身佛法修為加持,心性堅若磐石,即便比之神藏人仙,也不遑多讓。
即便如此,都落得如此下場……”
“娘子,這買賣太凶險了,咱們不乾了!”
未等說完,那如龍兄也是勃然變色,麵容都有些扭曲,連連擺手道。
“如龍兄,切莫如此!”
薑同喻麵色微變,雖然懷疑對方是想坐地起價,可也隻能先說些好話,“那普文大師雖然受創頗深,卻也是有輕敵之故,準備不充分。
但賢伉儷乃是神藏人仙,聯手之威,足以匹敵神藏中期強者,薑某是自愧不如。
而且,薑某可以保證,那凶徒至多就是半步神藏,絕不會超出賢伉儷的應對範疇。
若事有不妥,賢伉儷可以隨時抽身而退,薑某絕不強求。”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如龍兄大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嗡聲道,“薑城主不懂卜算之道的凶險,稍有不慎,天機泄露之下,便是天人五衰之劫降臨,任你修為通天,也是身死道消!”
“這……”
薑同喻眼角狠狠一抽,心中已經確定,對方就是在坐地起價。
如果說,卜算區區一個半步神藏,就能引動天人五衰之劫降臨的話,這天底下的卜算大師,怕是早就死絕了。
甚至,卜算之道都失傳了也說不定。
“薑城主莫要覺得我家漢子在危言聳聽!”
藍姑媚眼一翻,俏臉上多了一抹肅然,沉聲道,“出現這種狀況,隻有三個可能,要麼對方有大能者出手護持,遮蔽了天機。
要麼就是有異寶護身,引得天機反噬,再便是修煉有神妙奇功,可接連天地,再無其它可能。”
“藍姑的意思是……”
“妾身的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廣繡禪師,為何會直接離開!”
藍姑美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薑同喻,不容置喙道,“薑城主,你可不要覺得妾身是婦道人家,便虛言相欺,你現在真的確定,廣繡禪師什麼都沒有做嗎?”
“我可以確定,廣繡禪師確實什麼都沒有做,便直接離開了,前後待了不到半炷香時間!”
“這就奇了!”
藍姑麵露訝色,“以廣繡禪師的佛法和卜算之能,不應該如此才對!”
“光秀禪師臨走前,留下偈語,言說‘地獄大門開,幽冥索命來。問君何歸處,彼岸儘釋懷!”
薑同喻小心道。
“這……薑城主為何不早說?”
藍姑擰眉沉思,玉手五指律動如彈,突兀啪的一聲,俏臉含怒道,“請恕小女子無能,此事與我等無關。”
“藍姑這是何意?”
“哼,何意?”
“何意?”
藍姑柳眉倒豎,毫不客氣道,“佛家有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又哪裡來的彼岸?這分明是一方死絕,儘入地獄化作厲鬼,也永無休止的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