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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外間,轟鳴陣陣,各色流光閃爍,浩瀚無垠的各種異象鋪天蓋地,直如改天換地,鬥轉星移!
此時此刻,半空中,隻有十幾道身影,正在慘烈搏殺。
陸川放眼望去,輕易便分辨出,琅家和十三家追兵的情況,後者已然落入了下風。
原本七名的追索隊伍,如今隻剩下四人,還在苦苦掙紮。
琅家強者卻有七人,占據了明顯上風,勝利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畢竟,方圓數十裡以內,還被陣法封禁。
“嗬!”
陸川冷冷一曬,沒有插手雙方的爭鬥,也沒有想著什麼撿便宜,斂去了自身氣息,遊走在山間群落之中。
“主人老爺,陣眼就在前方十五丈外!”
未過多久,玄瞳的聲音便既傳來。
若非受限於陸川的陣法境界,玄瞳怕是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但即便如此,數以百計的分念鋪散出去,比之陸川自己推演和尋找,也快了數倍不止。
“啊……”
就在此時,半空中一聲慘叫戛然而止,卻見一片恢弘光影虛幻散逸,一道身影浴血跌落,旋即便被淩厲劍光絞成了血雨。
死者,正是追兵中的一員。
勝利的天秤,已然完全倒向了琅家,若無意外的話,短短片刻,便會結束。
而意外,往往就在出其不意下發生。
琅家錯就錯在,不該輕視陸川,若在第一時間,將之完全禁錮,怕就沒有這些意外發生了。
當然,琅家之人的顧忌,也在情在理。
那等情形下,玄瀾寶鏡隨時都會鎖定陸川的方位,若是陸川反抗激烈,暴露了他們所在的話,計劃必然無疾而終。
為了玄瀾寶鏡,琅家之人經不起任何意外。
可惜的是,在這他們眼中,一個小小的半步神藏,根本不足以讓琅家認真對待。
亦或者,陸川是那些大勢力的棋子,是為謀奪琅琊福地打前站,早晚不過是敵人,自然是該死了!
隻要首尾處理乾淨,神不知鬼不覺,日後說不得,還有合作的機會。
奈何,陸川現在的行事風格,太過霸烈,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緩和的餘地,琅家同樣也沒將他放在心上。
從一開始,雙方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不存在什麼政治的妥協。
於陸川而言,人家都想要他的命了,還眼巴巴的湊上去尋求合作,那不是什麼政治覺悟的藝術,而是犯賤。
兩世為人,早已看清了這些所謂世家,亦或朝廷,乃至大勢力,骨子裡的虛偽與無情。
陸川豈會選擇妥協?
所以,隻有一往無前的血勇,以匹夫之意,血濺五步,殺他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才能掙得一方淨土。
無論是妥協,亦或是低頭,得來的生存空間,不過是他人施舍罷了。
既是施舍,便能奪走!
唯有自己得來的東西,才真正屬於自己,誰想動心思,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抗住匹夫之怒,血濺五步的慘烈反擊!
所以,陸川毫無遲疑,一腳踏出,山字經鬥轉之下,沛然偉力宣泄,轟然擊入地脈。
轟!
大地巨震,彷如地龍翻滾,方圓數十丈範圍之內,似乎投入了一顆石子,形成了層層波浪漣漪,哢哢碎裂聲不絕於耳。
嗡嗡嗡!
幾乎在同時,半透明的光罩漣漪激蕩,彷如抖動的玻璃,劇烈起伏不定,須臾便裂開了幾道巨大的口子。
“陣法破了!”
僅剩的三個追兵,登時大喜過望,毫不遲疑的運轉最後的真元,施展出壓箱底的手段,奮力迫退對手,瘋也似的逃向破口所在。
“可惡,哪裡走!”
琅家強者自然不會放過,怒嘯而起,窮追不舍。
於他們而言,玄瀾寶鏡的是首要目標,殺死十三家這些鳩占鵲巢之徒,是次要目標。
若有可能的話,自然是想要兩全其美。
奈何,天不遂人願!
陸川破壞陣法時,同樣泄露了自身氣機,自然被琅家強者察覺,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時間管顧一個半步神藏,也不想去探究,這個誘餌是如何脫困的。
若是玄瀾寶鏡沒有到手,琅家這些年的布置,不說一朝化作烏有,滿盤皆輸,也是白瞎了大半心血。
所以,當眾神藏人仙拚命搏殺之際,陸川已是奕奕然離開了山峰所在,眨眼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