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啃乾淨的肉骨頭,隨手扔在桌角,沒過多久,桌上便堆了一摞手腕粗細的骨頭。
“施主!”
普殊弱弱道。
“吃啊,彆客氣!”
陸川又抓起一根,隨意啃了兩口,順手將烤肉推到普殊麵前,以彰顯自己的誠意,“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喜歡的緊,怎麼現在改吃素了?”
“阿彌陀佛!”
普殊趕緊低頭咽了口唾沫,小聲道,“以前是小僧佛心蒙塵,以至於行事孟浪,讓施主見笑了!”
“得了吧,小孩子嘴饞,又算不得什麼大事!”
陸川撇了他一眼,手中肉骨頭輕輕敲著桌麵,“反正你師父又不在!”
“施主!”
普殊小臉一垮,委委屈屈道,“施主如何才肯放小僧離去?家師身陷重圍,靈隱寺危在旦夕,小僧……小僧……”
“與我何乾?”
陸川不屑冷笑,“當年,你師父不聲不響的坑了我一把,讓我險些被人一刀劈死,這事兒我都沒跟他算賬呢!”
“施主,您是十世善人,大慈大悲,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否……”
“停,少跟我來這套!”
陸川冷冷一曬,不屑道,“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師父跟琅琊十三家的人說了什麼?
老東西就是欠教育,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你也彆給我這兒戴高帽,就衝當年的事兒,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以德報怨了!”
普殊小臉皺成了一團,目露悲苦之色。
雖然他已經是神藏人仙,可到底修行日短,總的來說,二十來歲的年紀,真要跟普通人比的話,至多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
就他那小腦袋瓜,到現在都不明白,當年自己師父和陸川之間的禪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這並不妨礙,普殊會做什麼。
靈隱寺遭逢大難,如今就就他逃了出來,匆忙之下,連找誰幫忙都不知道。
唯一記得的就是師父廣繡的叮囑,讓他帶著靈隱寺至寶珈藍舍利離開,去大佛寺隱姓埋名。
至於求援之事,更是隻字未提。
也不知是形勢緊迫來不及,還是根本就沒想到這茬。
反正普殊想不通,也不想多想,本著前去大佛寺求援的信念,一路輾轉反折,來到了中州。
可惜,閱曆不足如他,根本沒有想過其中會有多少曲折,更沒想到自己的行蹤,早就暴露在三心菩薩眼中。
這位也是葷素不忌的主兒。
察覺到普殊身邊有眼線,便直接出手減除,卻不曾想,普殊身上的寶物,即便是他,也無法在違背普殊意願的前提下強奪。
不得已之下,隻能一路跟隨,費儘口舌,也沒有成功。
普殊是鐵了心,想要用珈藍舍利換取大佛寺的救助,怎麼可能讓三心菩薩得逞?
於是乎,在三心菩薩即將失去耐心時,便有了之前的一幕。
可惜的是,即便三心菩薩和陸川約定交易,普殊也並未因此脫離苦海。
因為,陸川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普殊。
感知到與自己相關的氣機,前來查看是一回事,幫不幫忙,又是另一回事。
陸川從來不覺得自己心眼大到,可以不計前嫌的幫助,曾經坑過自己,而且差點坑死自己的人。
“話說,靈隱寺什麼情況?”
見他不說話,陸川也不在乎,繼續問道,“我若記得不錯,靈隱寺也是佛門禪宗之一,雖然比不得大佛寺,可至少也有幾位羅漢菩薩坐鎮吧?
”小僧也不知道!“
普殊搖搖頭,小臉上滿是難過驚恐之色道,“小僧還未做完早課,便聽一聲驚雷炸響,還沒回過神來時,師父便將我丟出了山門,囑咐我不要回頭!
結果,山門就在眼前消失了!”
“消失?”
陸川眉峰微揚,意識到不對勁,緊接著問道,“你確定不是陣法遮掩,而是直接消失?”
“嗯,是直接消失!”
普殊苦笑一聲,結結巴巴比劃了下,“方圓數十裡,好似被憑空抹去!”
“嘶……”
陸川輕吸口氣,目露驚色。
這等威能,多半是洞天大能出手,哪怕是聖中至尊,怕也做不到。
畢竟,靈隱寺不是好相與的!
但什麼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竟然做出屠宗滅族這等事,而且直接將整座山門抹去。
陸川不懷疑普殊胡說八道,這個小和尚修為雖然算不得多高,可一身靈氣佛意,卻是極為通透,像極了傳說中的佛心通明。
也就是俗稱的赤子之心!
這樣的人,不說絕不可能被幻術所擾,至少不是特彆針對的話,鮮少有幻術能夠乾擾。
而且,普殊也沒有必要說謊。
發生這麼大的事,早晚會傳播開來,真假一辯既知。
“施主……”
“少跟我打馬虎眼!”
陸川驀然搖頭,眸光微冷道,“從一開始,你便請我幫忙,而不是讓我放你一馬,好去大佛寺搬救兵,嘿嘿……你這是真的有求於我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