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陸川麵色陰沉,調動所有力量,席卷向肩頭眼珠紋路所在。
嘩嘩!
仿若驚濤駭浪,山呼海嘯般的氣勁嗡鳴,虛空震蕩,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可任由陸川如何施為,那眼珠紋路就仿若亙古不移的礁石,任你風吹雨打,海浪席卷,仍舊紋絲不動,甚至沒有任何變化,連一個波瀾都沒有出現。
“嗬,人族的小家夥,你會替本皇看到一切所見,告知本皇一切所想,你……”
虛無縹緲的聲音,憑空而現,好似在無垠的虛空,又似近在眼前,詭異的傳入陸川耳畔,又似在心底響起,令你不得不聽到。
“是嗎?”
就在此時,一道溫和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卻見不知何時,場中出現了一道身著麻衣,看似並不高大,卻異常偉岸的身影。
“嗬,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隱約間,陸川眼前,似有波瀾乍現,隱見一道如眼珠般的光影憑空浮現,卻並非對著他,而是看向了一旁,那突然出現之人。
“龍兄,多年不見,可惜,你終究是要走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萬物生靈,終有一死,你我也不例外!”
那麻衣人好似看透了生死,語氣如常道。
“是嗎?”
眼珠波光微動,似有玩味笑意道,“若真的如此,你們搞這麼大陣仗,是要做什麼呢?”
“嗬嗬!”
麻衣人失笑搖頭,淡淡道,“在妖皇眼中,這又算的了什麼?”
“你是在挑釁本皇嗎?”
眼珠微微浮起,看似與麻衣人持平,卻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芸芸眾生,我既天道般的巍峨意誌展現。
“是不是挑釁,這重要嗎?”
麻衣人絲毫不怵,似乎並未覺得被看低有什麼不妥,語氣如常道,“強如妖皇你,想要生生不滅,傲視萬古,我輩又何惜一命?”
“你應該很清楚,人族的敵人,並非是我!”
眼珠微沉,似想到了什麼,意味深長道,“若你們一而再的挑釁,本皇也不介意,在大劫來臨之前,先減除一些小小的隱患。”
“妖皇要做什麼,龍某攔不住,也看不到了!”
麻衣人搖搖頭,絲毫沒有將眼珠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話鋒一轉道,“隻是,以妖皇的身份,不惜留下道印,如此為難一個小輩,豈不是太過小題大做,有些失了身份嗎?”
“這是本皇要做的事情!”
眼珠微微晃動,人性化的搖了搖頭,好似隨意道,“本皇能夠垂青一個人族小輩,這已是僥天之幸,你應該慶幸,本皇沒有將他抹去!”
“是啊,以妖皇的身份地位,確實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麻衣人並未動怒,淡笑搖頭道。
“你是想說,本皇不講規矩嗎?”
眼珠眸光微凝道。
“規矩是什麼?”
麻衣人傲然仰首,淡淡道,“天大地大,拳頭最大嘍!”
“嗬嗬,有意思,很有意思,本皇越來越好奇,你們想做什麼了!”
眼珠深深看了麻衣人一眼,驀然轉向好似完全被定住的陸川,淡淡道,“這小家夥的氣息很古怪,似是並非此間生靈,卻又實實在在的成長於此間。
無論你們想做什麼,多半是要以此子為棋,下一盤棋。
既然如此,本皇便成全你們,無論接下來,你們會做什麼,本皇都會接招。”
“妖皇誤會了!”
麻衣人搖搖頭,雙手倒背於身後,神色如常道,“從一開始,我們便沒有拒絕妖皇入局。
你想要下這一盤棋,我們便下就是,沒有什麼接招不接招一說。
隻要,妖皇不要如今天這般便好。”
“是嗎?”
眼珠沉默少頃,似有異色一閃而逝,刹那後道,“本皇準了!”
嗡!
天地巨震,似有無形偉力傾瀉而下,見證了什麼,卻什麼也沒有出現。
“那便讓我們拭目以待了!”
麻衣人淡笑道。
“嗬,龍兄怕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眼珠道。
“這就不牢妖皇費心了,自有人會替我看雲起雲落,雲卷雲舒!”
麻衣人笑意如常。
“嗯!”
眼珠晃了晃,似人性化頷首,旋即憑空消散,詭異莫測。
“哎!”
看著眼珠消失的所在,麻衣人意味莫名的歎了口氣,隨手揮了揮衣袖。
“呼哧……呼哧……”
陸川氣喘如牛,汗如雨下,好似消耗了極大心神經曆,麵色慘白如紙,難看到了極點,甚至沒有心思去過多關注,這位憑空而現的麻衣人。
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不是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而是在生死邊緣瘋狂試探,明明想要停止,卻偏偏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