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龍破雲噬月而出,刀尖所化的龍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幾欲擇人而噬,已然到了麵前。
“這個混蛋!”
女子暗罵一聲,銀牙緊咬,猛的一樣雙手,奮力撐起一片透明雲紗,以期能夠抵擋一二。
可惜,她很快便失望,而且絕望了。
嗤啦!
幾乎在一瞬間,破裂而開的口子,瞬息即至的刀鋒,明晃晃的刺目鋒芒,好似要將她的一切全都斬滅。
嘭!
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沉悶巨響中,刀尖驟然一顫,偏離了軌跡,擦著女子肩頭一閃而過,帶起薄薄的一層血霧。
嗖!
女子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瞬間抽身爆退,躲過了倒卷而來的刀鋒,驚魂普定的看向陸川。
“你這個家夥,不要太過張狂啊!”
卻見在原先的位置,銀麵女子不知何時重新凝聚戰意,本就高了尺許的高挑身形,竟是再次拔高了半尺有餘。
驚人的是,其金白色的眸子中,隱隱充斥著血色,透著難以言說的狂亂之意!
“嗬!”
陸川笑了。
隻不過,白骨麵容咧嘴的笑容,太過詭異,更透著令人驚怖,毛骨悚然的猙獰和嗜血。
“我記得你!”
刀鋒遙指對麵驚魂甫定的女子,陸川獰笑一聲,肩頭微微一震,一股難以言說的力量宣泄而出,六隻手中赫然齊齊凝現一柄神鋒。
哢哢作響的清脆機括摩擦聲,仿若鱗甲般的細密紋路,看似鏽跡斑駁的刀身,卻透著令人心寒的鋒芒殺意。
“你叫九兒!”
被刀鋒指著的刹那,九兒心頭一寒,更有一刹那的恍惚,好似有無數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抓著刀槍劍戟,襲殺而來。
此女,正是在此前中州時,陸川正準備返回天倉古域,卻被人以莫測偉力,直接弄到聖倉城時,所見的兩女之一。
陸川沒想到,當時與此女在一起,明顯為主的另一不知名女子,明明已經與他達成協議,要他幫忙,此女竟然會暗下殺手。
不錯,此前的一招,看似是圍魏救趙,可其中蘊藏的殺機,怎麼可能瞞得過陸川!
“至於你!”
陸川眸光微轉,另有三柄神鋒指向銀麵女子,聲音透著無邊殺伐冷意,“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們都得死!”
“大言不慚,你不僅是個竊賊,還是個喜歡胡吹大氣的自大狂!”
銀麵女子輕吸口氣,渾身顫栗的同時,輸人不輸陣,冷聲斥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殺我!”
“殺!”
話音未落,陸川已是二話不說,厲聲怒嘯,瞬間狂舞刀鋒,仿若風暴般席卷天地。
這一刻,再無保留的陸川,仿佛化身殺戮怪物,肆無忌憚的釋放著一切力量,欲要毀滅眼前所見的一切。
“怕你不成!”
兩女互視一眼,好似配合了無數次,竟是頗有默契的左右齊出,一個正麵硬撼,一個從旁輔助。
不得不說,兩女的戰鬥意識,著實不弱。
即便是陸川無數次遊走在生死邊緣,在生死搏殺中磨礪出的戰鬥本能,也隻是比兩女強了一籌而已。
麵對兩女的配合,陸川是全力以赴,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勝出。
畢竟,兩女都是靈寂大修士,而他不過是神藏巔峰而已。
尤其是,銀麵女子的體魄無雙,肉身力量之強,完全不弱於陸川的混元金身,靈寂大修士的煉體之強也是不差分毫。
而那九兒,雖然弱了一籌,卻也是初期靈寂大修士中的佼佼者。
一手流雲飛鎖妙到毫巔,更有擾人心神,奪魂懾魄之能,最重要的是,其手中的流雲袖,乃是一件至寶。
雖然在陸川手底下,看似摧枯拉朽一般,被摧毀了不知多少次,可依舊能憑空複原。
隻要在關鍵時刻,擋下陸川的攻擊,亦或稍稍阻礙,就足以給銀麵女子取得優勢,再不濟也可能躲過陸川的一次次重擊絕招。
也正因此,兩人一剛一柔,一攻一輔,哪怕是第一次聯手,在堅持幾個回合之後,也是漸入佳境,磨合的越發默契,得心應手。
銀麵女子的大開大闔,一力降十會,九兒的以柔克剛,百煉鋼化繞指柔,所迸發出的力量,絕非一加一等於二那般簡單。
饒是陸川一對一能夠占據絕對優勢,甚至戰而勝之,一時間也難以拿下對方,甚至倍感棘手。
即便如此,兩女也是有苦說不出,壓力之大,遠在陸川之上。
畢竟,陸川全力以赴的力量,本身就隱隱壓了銀麵女子一頭,若非後者不計代價的動用了某種秘術,怕是現在已經筋斷骨折了。
要知道,她動用了道境絕學,本就對自身造成了不小的損傷,更遑論是兩次。
九兒更是有苦難言,麵對陸川那無匹怪力,在是以柔克剛的精妙絕學,也有其自身的極限。
難以想象,每每一擊若驚濤拍岸,即便是其流雲袖乃是異寶,卸去了絕大部分力量,可其本身的孱弱,依舊隻是勉強擋下了餘力。
甚至於,九兒隻是強撐而已,久戰不下,積少成多,強壓下的一點點反震內傷,必然會有撐不住的時候。
屆時,一旦爆發,就似千裡之堤潰於蟻穴,一發不可收拾。
也正因此,陸川才沒有急於結束戰鬥,而是穩紮穩打,隻待抓住時機,一舉斬殺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