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陸川腦門嗡的一聲,心跳如鼓,咚咚直響,好懸沒一下晃過神去。
但他到底是兩世為人,心堅如鐵,經受了超乎想象的曆練,幾乎在一瞬間便清醒過來。
“難怪,那些老怪物,一個個貌似都盯上我了!”
“這麼說,從一開始,他們便打定主意,要利用我做些什麼!”
“可我一個小小的神藏武者,又有什麼值得圖謀呢?”
“更何況,如今的琅琊福地已是一片狼藉,數以百計的靈寂大修士彙聚於此,基本真有什麼洞天機緣,也不可能輪到我啊!”
“話雖如此,但為什麼,我會感覺如此不安?”
一瞬間,陸川心思百轉,想的幾乎腦仁疼,可線索實質是太少了,根本不足以拚湊出所有真相。
但偏偏就是韓宗奇的一句話,讓陸川隻覺如墜冰窖,遍體生寒,總覺得會有什麼關係到自己的大事,即將發生。
可到底是什麼,絞儘腦汁,也找不到絲毫頭緒。
如此,當真是讓陸川鬱悶的幾欲吐血,胸口好似壓了一座大山般難受無比。
“怎麼可能?”
“韓兄,你莫不是在說笑吧?”
“嗬,區區神藏人仙,也敢妄圖染指洞天機緣?”
“乳臭未乾的小輩兒,當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為什麼事情,都是你能參與的嗎?”
一時間,場中形色各異,有人狐疑看著陸川和韓宗奇,更多是不屑或冷眼旁觀。
也難怪如此,陸川的修為,實質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莫說是神藏人仙,即便是中期,乃至後期靈寂大修士,在這場爭鋒之中,都不過是配角而已。
數以百計的靈寂大修士,在空間夾縫中打生打死,毛都沒有撈到呢,現在告訴他們,正主卻是一個神藏人仙,豈能不讓人懷疑?
“嘿嘿!”
但韓宗奇詭笑連連,似乎樂的拖延時間,看著一個個認識或不認識的強者,極儘嘲弄道,“你們這幫蠢貨,真以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會放任洞天機緣,不管不顧?
可笑,可恨啊,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一切不過都是妄想罷了。”
“廢話少說,他在拖延時間!”
“不錯,先將琅琊寶瓶奪回來,關閉通道,否則此間危矣!”
“決不能放任此獠,荼毒蒼生,否則我等罪莫大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可愣是沒有一個人率先出手。
沒辦法,現在的韓宗奇,手持琅琊寶瓶,不計代價的情況下,已經無限接近洞天大能。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除了沒有洞天修為和特殊手段之外,就是一尊稍弱的洞天大能者!
這個時候誰先出手,必然會遭受迎頭重擊,誰也不敢出這個頭。
“哈,說了這麼多,那些老怪物,竟然沒有一個出手的,可惜啊,可惜!”
韓宗奇手握寶瓶,本就崩潰的麵龐,更顯猙獰三分,直勾勾的看著蒼穹深處,呢喃自語道,“好好好,既然你們不現身,那便看著他們去死吧。”
嗡隆隆!
話音未落,黃藍色光華如浪濤起伏,轟然重霄而起,竟使得空間扭曲,仿佛出現在了另一片空間之中。
“韓宗奇,你不要亂來!”
“你瘋了不成,真要打開通道,放任鬼物進入皇天大陸,你就是人族的罪人!”
“可惡,韓宗奇你罪大惡極,百死不足以贖罪!”
看著充斥著在其中的扭曲光影,眾人勃然變色,紛紛厲喝連連。
可惜,現在的韓宗奇,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解了。
即便是同屬於琅琊十三家,甚至是上三家,乃至韓家本族的強者,也是說什麼都不肯聽。
不得不說,韓宗奇確實是個狠人。
在一切還未成定局之前,這位便將通過蛛絲馬跡所猜到的當做真相,並且毫不猶豫發動了最後的底牌。
這是一個絕望之人,於絕望最後的反擊,也是對那些擺弄自己成為棋子之人的嘲弄!
“這家夥已經瘋了,自以為看透了真相,可卻未必不是,那些老怪物,讓他看到的所謂真相!”
陸川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寸步不敢離開煉獄塔分毫。
相較於數以百計的靈寂大修士,他這點修為實在算不得什麼,但看韓宗奇的意思,竟然是要將所有人都拉下水。
這是何等的瘋狂?
即便是洞天大能,怕也不會喪心病狂到,隨意殺戮這般多強者,不是殺不了,而是不僅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於自身會有太大的牽扯乾係。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冥冥之中,誰也不敢保證,誰是這牽動全身的一發。
所以,即便洞天大能已是人間絕頂,輕易也不會妄動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