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哢!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脆響間,伴隨著一縷黑灰色刀芒如電般一閃而沒,兩道光影交錯之際,一股紊亂氣息戛然而滅。
本就受創不輕,並且接連被斬破命骨的白羽部聖主,受到凶刀之意的侵蝕,已然再也撐不住,更是沒有拖到援軍到來,便被陸川斬與刀下。
若放在往常,這等堪比聖中至尊的強者,一身本命神通,不說足以碾壓現在的陸川,絕對能夠穩穩占據上風。
可惜,麵對開掛般的陸川,也不得不飲恨當場。
實在是,那血劫命術太過具有誘騙性,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誰又能夠想到,死在手底下人,會完好無損的複活呢?
並非是說,陸川就已經死了一次,而是以血劫命術,截取了自身一縷氣機,秘術牽引之下,這才造就了以假亂真,瞞天過海的假象。
以陸川堪比洞天大能的心境,無比雄厚的神念,莫說欺騙同階,即便是尋常洞天大能或骨靈強者,不查之下,都未必能發現任何端倪。
斬殺這尊白羽部聖主,陸川並未有多少得色,心中很清楚,這不過是借了外力罷了。
當然,能夠借到的外力,也算自身本事的一部分。
但沒有憑自身斬殺這等存在,終究是差了一籌,更遑論其上還有真正的洞天大能,乃至元神境強者!
任重道遠,我輩仍須謹慎前行!
嗡!
不等白羽部聖主的屍骸散落,已是被一股股仿若觸手,通體暗紅色,透著森森邪意與陰寒不詳的光影糾纏住。
哢哢哢!
令人毛骨悚然,仿若擠壓碎裂,又似咀嚼骨頭般的聲音響起,卻見那暗紅色觸手拉拽著白羽部聖主的屍骸,生生沒入了陸川一身暗紅色的甲胄之中。
血涅寶甲,這正是以一尊至少頂級聖階存在的全身精華為主,融入寶甲之中,輔以血劫命術煉化而成的邪道至寶。
陸川雖然並非血肉之軀,也沒有桖潳靈主那般天賦底蘊,可這位並未藏私,根據其本身特性,改動了這一直指自身大道本源的秘術,才有了現在的血涅寶甲。
當然,這一秘術也並非沒有破綻,亦或者局限性。
若是遇到擁有特殊天賦,諸如瞳術或神異寶骨,乃至特殊規則之力的存在,都能察覺到異常。
甚至於,神念足夠強大之輩,也能夠看破這一秘術。
所以,在不查之下,對這等存在施以此術,怕是陸川就會遭受莫測凶險。
幸運的是,陸川本身神念就遠超同階,如今對上的敵手,也都沒有這方麵的特殊天賦,甚至渡過了數次凶險劫數。
從某些方麵而言,雖然桖潳靈主存了利用和其它心思,陸川至少是心存感激的!
“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陸川正待查看白羽部聖主留下的骨戒,驀然眉峰一軒,身形鬥轉間,風雷翅震動,瞬息化光遠去。
咻咻!
也就是盞茶功夫,數道流光須臾而至,露出幾道奇形怪狀的強橫身形,其中一道,赫然正是與陸川有過交集的白羽部戰殿使——清寰。
隻不過,相較於當初,這位一身銀白鎧甲,頗有幾分英姿颯爽意味的戰殿使,此時卻頗為狼狽。
不僅鎧甲上處處破碎,甚至連胸前,都被洞穿了一個豁口。
雖然並非血肉之軀,可這等損及命骨的傷勢,於骨聖強者而言,也絕非等閒了。
“到底是誰,竟敢伏殺我白羽部聖主?”
“可惡,不要讓本座知道,否則定要將爾等碎屍萬段!”
“有種滾出來……”
幾名白羽部強者梭巡一圈,隻見遍地狼藉,不見傳訊同伴的蹤跡,而且通過秘寶聯係不上,便知道出事,登時紛紛怒罵開來。
“不要衝動!”
清寰倒是顯得冷靜幾分,沉聲道,“對方能精準找到聖主方位,必然是準備已久,早有預謀。”
“你說怎麼辦?”
一名白羽部強者眼眶青色魂光隱隱泛紅,閃爍之間,怒火衝天,顯然是處於暴怒之中。
想想也是,白羽部付出這般大代價,不說死的那些強者,就是為此而付出的精力,若失敗也就罷了,偏偏是成功後被人截胡。
這般巨大的落差,沒有直接發瘋,就算它們足夠克製了!|
“我部行事如此隱秘,對方還能盯上我們,整個流殤骨獄,想想也就那幾部而已!”
清寰冷冷環視周遭,寒聲道。
“你是說角鱗部那些雜碎?”
幾名白羽部強者登時怒道。
“不一定!”
清寰搖搖頭,“事關重大,誰都有嫌疑,甚至是……”
“吞吞吐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遮遮掩掩嗎?”
“這……”
清寰麵露糾結遲疑,一咬牙道,“即便是聖部也有嫌疑!”
“什麼?”
“你的意思是,聖部已經察覺到了嗎?”
“話可不能亂說啊……”
幾名白羽部強者登時出現遑論之色,強撐著喝道。
“不!”
清寰苦笑道,“我隻是說有嫌疑,並不能肯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