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幽暗光澤,嗡鳴震顫,自潰散的魂靈中飄飛而出,仿若活物般,竟是要向遠處飛遁。
“還想走……嗯?”
陸川冷冷一曬,五指並攏,正待將之鎮壓,旋即神色陡然一邊,瞬間變抓為掌,淩空拍了上去。
但見那幽暗光華陡轉,竟是盤旋如電,須臾向其手掌而來,恍惚間,竟有幾分虛實相間,變化不定的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即便是以陸川之能,竟是一掌拍之不中。
確切的說,是拍中了,可那幽暗光澤卻仿若無物般,直接沒入其掌心之中。
“嗬,倒是小覷了角鱗部,竟然有這等類似於烙印神通般的靈寶!”
陸川眸光如電,瞳孔中六臂菩薩掐訣一引,清晰看到了骨手手背之上,一塊若指甲大小的幽暗光斑,仿若渾然天成的紋飾,嵌入了骨骼之中。
“可惜!”
冷笑間,陸川周身暗金色毫光頓起,猶如波光遴選,浪濤起伏,向手背上蔓延而去。
嗡!
幽暗光斑震顫,仿若瑟瑟發抖的小獸遇到天敵,頃刻間已是黯淡三分,似乎隨時都會崩潰開來。
可最終,散去的卻是暗金色光華!
“嗬,既然你想算計我,那便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陸川麵色淡漠的收了罡炁,身形鬥轉間,已是融入幽暗陰影之中,無聲無息綴在了角鱗部強者之後。
原來,並非是陸川無法祛除這印記般的幽暗光斑,而是想到了對方可能實行的計劃,正好要跟對方鬥一鬥。
“你可不要玩脫了啊!”
聽完陸川的布局,桖潳靈主不由提醒道。
“如果它們確定了具體位置,你說是先取寶,還是分兵對付我?”
陸川幽幽道,“亦或者……同時進行?”
“同時進行!”
桖潳靈主幾乎沒有細想便道。
“是啊!”
陸川眸光如電,好似智珠在握的智者,冷冷道,“數十名實力不俗的聖階強者,其中甚至有不下於六名聖主強者,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能正麵硬撼。
更何況,那個領頭的角鱗部少主,來曆可是極為不凡。”
“哼,那小子是角輘的嫡傳!”
桖潳靈主冷聲道,“暗影幽鱗這件寶物也不是凡品,據傳乃是以混沌魔獸暗影幽蛇的鱗甲所煉製,擁有藏形匿跡,虛空容身的種種神異。
有此寶在手,這小子又是聖主強者,怕是尋常靈階強者碰上,也隻有飲恨當場的份兒。”
“所以,必須要讓它們分兵!”
陸川篤定道,“我倒要看看,是它這能遁入虛空的暗影幽鱗強者,還是我煉獄塔封天鎮地的空間壁壘更勝一籌。”
“這倒也是!”
桖潳靈主聲音微微拔高,“雖然煉獄塔成型不久,可底蘊卻極為不凡,真要都起來,嘿嘿!”
陸川未作理會,身形縱掠間,眨眼已是遠去。
……
與此同時,不知多遠處的山川之間,陰風陣陣,肉眼難辨的暗影,肆無忌憚的穿梭其間,好似餓極了的豺狼,搜尋著一切可見的活物。
“嗬!”
在十數名高大身影拱衛中的角鱗部少主,神色微微一冷,回望來時之路,冷冷道,“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這般明目張膽的跟上來!”
“主上,屬下去宰了那個骨鼠一般的東西!”
一名外貌形若骸骨禿鷲般的骨聖強者,聲音刺耳叫囂道。
“無妨,既然他願跟著便跟著!”
角鱗部少主隨意擺手,輕蔑道,“區區一個散骨而已,沒必要勞師動眾,待到了地方,你們取寶,本座親自出手收拾他。”
“左右不過是一個散骨而已,何須少主親自動手?”
“不錯,我等跟隨少主,豈有讓少主動手的道理?”
“區區螻蟻般的東西……”
幾名心腹手下登時嚷嚷起來,各自表著衷心,就連麓安汢也不例外。
若非親眼所見,怕是沒人會相信,這些聖主級強者,竟是有如此卑躬屈膝的一麵。
“哼,本座的話,都不聽了嗎?”
“少主息怒!”
可隨著角鱗部少主一聲冷喝,這些聖主級強者,竟是齊刷刷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胡亂言語,甚至身形都佝僂了幾分,隱隱顫抖不已。
顯而易見,這位少主積位甚重,早已深入眾手下骨髓,亦或者另有挾製的法門,否則不可能讓這麼多聖主級強者俯首聽命,有若奴仆。
要知道,即便是聖部之中,聖主級強者也有著極高的地位,乃至真正的中堅,豈會這般肆意折辱對待?
“一群蠢貨!”
角鱗部少主很滿意的點點頭,眼眶深處卻有陰冷一閃而逝,“凡有重寶處,必有莫測凶險。
本座收拾一個散骨,自然是手到擒來,正好用你們探路!”
但它卻沒有看到,一直俯首帖耳,任勞任怨,好似已經認命般的麓安汢,低頭之時,目中那越發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之色。
一路無話,眾強緊隨在側,麓安汢在前引路,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暗紅色雲霧陡然濃厚了幾分。
“主上,前麵就是我部先祖隕落所在了,屬下能夠感受到!”
麓安汢難掩激動的指向暗紅濃霧深處,身上的骨甲,更有淡淡的青紅色毫光隱現,微微震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