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身為洞天大能,即便是新晉突破,張虛聖反應何其敏銳,瞬間便察覺到不妥。
嗡!
天地震動,虛空失色,無垠劍光化作寶輪,好似大日騰空,自張虛聖背後冉冉升起,仿若形成了一方能夠容納一切的黑洞,偏偏蘊藏著無比恐怖的威能。
“嗬!”
陸川仿若未覺,探手淩空一點,蘊藏著無儘奧秘,像是天地間的一切,都無法束縛這一指,甚至為其讓路,乃至增幅這一指的威能。
隻不過,這一指看去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好似渾不在意的點指自家不聽話的頑童。
可就是這一指,那蘊藏無儘威能的劍洞,竟是寸寸崩折,根本無法抵擋分毫,便被那一指突破,點在了張虛聖的後腦勺上。
“閣下……有話好說!”
張虛聖額頭冷汗涔涔,汗透衣襟,神色僵硬,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顯然是怕了。
不怕不行啊!
這一指看似沒有將他如何,可唯有張虛聖自己清楚,這一指蘊藏的威能,竟是頃刻間突破自身洞天域力,並破入體內,打入了一道道淩厲無匹的鋒芒。
但凡稍有異動,怕是頃刻就要攻入識海,剿滅神魂,根本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
張虛聖活了一大把年紀,比之當世大部分的靈寂大修士活的都要久。
可他不想死,更不想在突破洞天,擁有萬載壽元的當口,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
張平修後知後覺,張口便要嗬斥,可旋即想到了什麼般,身形猛然佝僂了幾方,垂首不敢言語。
能夠在一招之間便蜘蛛自己成就洞天的父親,這是何等實力?
顯而易見,洞天大能,而且是其中的強者!
莫說張平修不過是巔峰靈寂,即便是聖中至尊,又能如何?
但事實上,陸川的實力雖然強過張虛聖,卻也沒有誇張到,一招便將之製住的地步。
除非是強如妖皇,亦或者絕頂洞天大能,才有殺死普通同階的實力。
之所以能夠一招製住張虛聖,除了對方被蘇玉樓影響的同時,還被另一股力量,在無形中影響了感知。
再加上,陸川本身因果規則的玄妙,隔絕了其對冥冥天機的感應,欺近身側之後,一招將之製住,乃至斬殺,也就不足為奇了。
“陸兄好手段!”
就在此時,小院中又有一道聲音響起。
卻見不知何時,離蘇玉樓不遠處,赫然站著一名二十來歲,又像是三十歲許,身著素白長袍的儒雅青年。
“二師兄!”
蘇玉樓驚喜道。
原來,此人正是乾坤宗宗主淩虛子座下第二弟子——陳淵澤!
“洞天!”
張虛聖老臉青灰變換,顯然已經看出,這乾坤嫡傳,竟是已經突破洞天大能。
“淵澤聖尊?”
陸川眸光微閃,點點頭道,“原來是陳道兄!”
此人,也正是當年在琅琊洞天混戰之中,救下了雷尊之女雷筱筱的淵澤聖尊,而其也是乾坤宗宗主的嫡傳二弟子。
由此可見,頂級宗門的底蘊。
不說乾坤宗宗主淩虛子,定然是洞天大能,還不知有多少洞天太上長老,就連其座下弟子,都是兩個洞天,一個聖主實力,這就足夠驚人了。
而與乾坤宗齊鳴的大佛寺、真武宮,想來相差無幾!
剛剛,也正是這位在暗中,以潤物細無聲的無上法門,影響了張虛聖的感知,再由陸川突襲暗手,才將之製住。
“一彆經年,陸兄已是同道中人,可喜可賀!”
陳淵澤倒也沒有以恩人自居,頗為溫和的稱讚一聲。
收起來,當年在玄雷山脈,也是這位出手,一舉鎮壓了幽冥殿三大絕頂靈寂大修士,才讓陸川全身而退。
當然,若陸川拚著還未完全成型的煉獄塔受損,全力出手的話,也能脫身,但那付出的代價不小。
總的來說,兩人雖然隻見了兩麵,卻也不算沒有半點交情。
“陳道兄謬讚!”
陸川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手上卻是不慢,接連點到,無聲無息間,在張虛聖周身設下了諸多禁製。
“陸兄!”
陳淵澤微微眯眼,笑道,“可否向你討個人情,張師叔到底是我乾坤宗客卿長老,即便犯了錯,在下也是要將他帶回宗中,以宗歸論處!”
這話沒毛病,而且也是慣例,是人族所有頂級勢力默認的潛規則。
就好比,一個宗門弟子,無論是在下轄,亦或是外域殺了人,犯錯錯,外人沒有資格打殺,否則就會被視作挑釁。
無論對錯與否,背後的宗門或勢力,總規會以各種理由,找回場子。
除非,是在敵對勢力底牌上被殺。
但可惜,他麵對的是陸川。
一個自幼看西遊記,小時候覺得精彩萬分,陪伴度過童年,青年時代也看的有滋有味。
可回過頭去,卻覺得悲哀無比,甚至感到絕望的過來人。
沒辦法,任誰想到,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凡是沒有背景的都被一棍子打死,有背景的卻被帶回去再教育,下一次可能再犯,都會很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