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陸川雙目開闔,懾人神光一閃而沒,眉頭卻緊緊蹙起,“不愧是蛟龍一族,不僅實力足夠強大,這留下的傷勢,也極為麻煩。”
原來,陸川雖然恢複的差不多了,可青泓龍君所留下的傷勢,卻異常頑強,竟如跗骨之蛆般,死死勾連在了陸川體內深處,無法完全祛除。
“不過,對我而言,影響不算太大,至多就是全力出手的話,會增加隱患!”
陸川緩緩起身,重新那處被禁製封鎖的大門行去,眉宇間隱現冷色,“或許,還有定位的能力。
不過,青泓龍君能鎖定我,反之亦然!”
於陸川而言,這確實是個不大不小的隱患,卻也能用來作為陷阱。
畢竟,因果規則在某種程度上,連天機都能遮掩,更遑論這外來之力的氣機了。
唯一可慮的便是,妖皇會否插手!
隻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如今當務之急,自然是要看一看,那禁製之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陸川可是記得,從這裡一路過去,直通的可是東殿掌殿使乾涳龍君的辦公之所。
不出意外,那裡必然有好東西遺留。
“偏殿被帝邢自爆所毀,以真龍殿這等道器的本質,絕不可能是被這種力量傷及,所以那隻能是構建於此間的普通居所!”
“當然,即便是普通居所,帝邢自爆之威,怕也不弱於尋常半神全力一擊。”
“最重要的是,以真龍殿道器本源,竟然沒有恢複此間原貌,而其餘地方的禁製和建築卻完好無損,也明顯有悖常理!”
“除非是……真龍殿在頃刻間遭受重創,乃至本源受損,器靈也隻剩下本能,根本無力恢複!”
陸川邊走邊想,通過此前所見的蛛絲馬跡,漸漸推演出接近真相的可能。
當然了,這是他自己認為的真相。
至於真相到底如何,就不是他這等無數年後的後來人所能知曉的了。
“或許……她知道!”
腦海中劃過一抹英姿颯爽的銀甲倩影,漸漸卻和一道仿若瘋癲魔女般的紅衣身影相合,陸川微微搖頭,趕忙排除雜念。
現在可以確定,蠻蠻和帝緋月乃是一個人,可按照此前所見,她並未嫁給龍族離庚龍君,卻陷落於幽冥界的呢喃之穀。
這本身,就說明了極大的問題。
而作為親曆者,即便曆經滄海桑田,無數年時間洗禮,多半也會記得當年之事。
可惜的是,雙方雖然有所交集,甚至並肩作戰,可交情卻算不上多深,對方未必願意將這等隱秘告知。
“不想這麼多了!”
陸川目光微凝,看著前方不遠處的朱紅描金,顯得美輪美奐,富麗堂皇,卻古意盎然,透著自然力量美感的大門。
啪!
一塊元石,化出一道乳白光線,砸落在殿門之上,卻無任何異常顯露。
“也就是說,死物無法引動上麵的禁製反擊!”
陸川接連試探了數次,無論是元石,亦或普通寶材,都無法出動禁製反擊。
“雖然煉屍確實是死物,但祂們都凝煉了靈性,甚至有凝聚屍魂的可能,未必就會被這禁製視作死物啊!”
“所以……隻能我親自動手了!”
沉默少傾,陸川暗自盤算盤算一番,先是以最低品階的符籙激發,試探禁製的反應。
嗡!
果不其然,其上閃爍赤金光華,在那符籙還未臨近,離著數尺之遙時,便直接將之儘散。
但這並非結束,隻見陸川一次次拋出符籙,每一次都是三張相同的符籙,然後便是品階遞增,如此三番往複,才最終收手。
“原來如此!”
陸川目中精光一閃,緩步上前,雙手凝聚淡淡的暗金色鋒芒,竟是直接推了上去,自言自語道,“無論受到的攻擊多強,反擊之力卻近乎完全相同,顯然……那器靈即便還存在,卻也隻剩下本能反應了。”
作為煉獄塔的主人,並且早就了玄瞳這等器靈的存在,陸川很清楚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可當陸川準備,一鼓作氣推開大門之時,才發現自己不但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嗡隆!
狂暴無垠的禁製光華,驟然如火山爆發,釋放出無匹威能,就要將陸川如那些符籙般震散,而且力量出奇的大。
“麻煩了……”
陸川麵色微變,正準備動用全力,可懷中驀然閃現金玉光華,正是為了方便取用,而放入懷中的龍辰玉牒。
未曾想,此寶出現之後,那禁製明顯紊亂三分,似乎出現了一絲遲疑,最後緩緩退去,卻並非直接消散,更像是在防備著什麼。
“呼……”
陸川暗暗擦了把冷汗,緩緩推開厚重的宮門,神色陡然一僵,高舉那散發金玉光澤的龍辰玉牒,“人族陸川,奉詔而來!”
豁然隻見,一排甲胄鮮明,刀槍劍氣出鞘,寒氣森森的龍屍,正直勾勾盯著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