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銀白光影流轉,照空寶鐲輕顫震鳴,一道瘦削身影一步踏出,赫然正是自五行靈族離開的陸川。
磐蠻神君的出現,令此前種種布置全都沒有了作用,至多就是方便趕路。
陸川也沒想到,此番五行靈族之行,不僅沒有任何凶險,反而收獲如此巨大,饒是心誌堅毅如他,也不由心生悵然之感。
可偏偏,在五行蘊神泉之中所見,又似在情理之中。
正如磐蠻神君所言,陸川的到來,確實是此間天地不知多少次寂滅之後,所誕生的一縷執念,自億萬時空之外牽引而來。
即便不是陸川,也會有另一個陸川,就如相同位置的一朵花,相似卻不是。
甚至於,陸川懷疑,曾經就有一個不同時空的自己,已經經曆過此前的種種,令他毛骨悚然,心頭沉甸甸的同時,又有一點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我就是我,並非什麼大能轉世,也不是什麼天地之靈,僅僅是來自藍星的一個普通人!”
陸川淡然一笑,瞳孔中的六臂菩薩驀然一變,好似什麼變化都沒有出現,可那麵容,卻與陸川本尊近乎彆無二致。
想通這一切,陸川自然再無逗留的必要,當即催動傳送陣,轉瞬便遠離了五行族地。
金鉱之死,不過是咎由自取,其野心太大,不僅與陸川勾結,想要謀取五行靈族的至寶,以供養自身,同時還要留下陸川。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機關算儘,反誤了卿卿性命。
這一切,都被磐蠻神君看在眼裡的同時,陸川本身,也早就看透了其布局,哪裡會給他機會?
但即便如此,陸川還是出手殺了他,了結這番因果。
至於會不會激怒磐蠻神君,事實已然證明,而這也是陸川對那些老怪物的一次試探。
顯而易見,即便對方真的有什麼圖謀,也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金鉱而改變。
離開了五行族地,陸川借心神相通之便,很快找到了正被追殺,已然狼狽不堪,各個深受重創的鱷羅天君一行。
沒有陸川,即便那暗中隱藏的絕頂天階強者沒有出手,可另外兩尊絕頂天階,率領五大後期和五大中期天階強者圍攻,仍舊差點將三者全都留下。
一路追殺之中,雙方數次交手,打的天昏地暗,除此之外,更有聞訊而來的五行靈族強者圍追堵截。
若陸川還不出現,怕是真的要付出比較慘重的代價,才能脫身了。
但現在,這一切自然不會發生。
當那隱於暗中的絕頂天階,在鱷羅天君一行,完全落入下風,瀕臨險境,準備出手之際,便被一道突如其來的恐怖力量所重創。
出手者,自然是陸川!
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即便是正麵戰鬥,也足以穩贏絕頂天階強者,更遑論是選擇偷襲的方式。
更可怕的是,麵對陸川的偷襲,堂堂絕頂天階強者,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換言之,如果陸川有心的話,甚至足以將之一擊斬殺!
“可惡……”
這尊絕頂天階強者驚怒交加,心中更有難掩的恐懼,幾有一種,曾經麵對當世第一強者妖皇時的顫栗之感。
但很明顯,陸川並非妖皇!
而正在圍攻鱷羅天君一行的兩尊絕頂天階強者,更是大驚失色,想要聯手圍攻陸川,卻被其正麵一擊重創。
這一次,所謂的追殺,完全成了笑話。
若非陸川沒有殺心的話,真要全力以赴的話,這一行天階強者,多半是要全軍覆沒了!
說來話長,不過短短數息之間,兔起鶻落,便已然結束。
“你的實力怎麼會……”
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鱷羅天君,滿目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川,無法想象短短不到十天,陸川的修為竟然再做突破。
可即便如此,也應是絕頂天階,他又不是沒見過,可剛剛那稍縱即逝的恐怖威壓,竟是令其心神震顫,差點就納頭便拜,亦或轉身逃遁。
實在是太可怕了!
“偶有所得罷了!”
陸川微微搖頭,並未多說什麼,直接道,“走吧,大變將起,這裡不是久留之……”
轟哢!
話未說完,驚雷乍現,仿若天崩地裂,浩瀚無垠的蒼穹,竟然憑空出現道道漆黑裂縫,透著難以言說的恐怖氣息。
“那是……”
眾人駭然失色,仰頭看去,卻見難以計數的流光,仿若群星墜落,自黑暗中劃破天際,其中更有數道璀璨如大日般的光影,直取五行靈族而來。
“哈哈哈……”
聲若洪鐘般的狂笑驟現,赫然隻見一道萬丈身影傲嘯而起,瞬間撕開了天幕,隻手覆滅了不知多少星光,旋即便被那幾道如大日般的光影纏住。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仿若天威般的嗬斥,自天際傳來,赫然隻見那大日光影瞬息化作數道浩瀚身影,將那萬丈巨人包圍在內,竟是生生將之壓製。
“走吧!”
陸川深深看了一眼,沒有解釋,轉身便走。
他知道,獨麵數大半神強者的磐蠻神君,即便再強,也絕無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