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在同時,那被鎮壓的玄武異象,陡然仰天怒嘯,而那人影更是持劍衝宵,斬裂蒼穹。
“大膽!”
佛像驚怒交加,卻隻能調動佛國所有力量抵抗的同時,獨麵那兜頭砸落的拳峰。
轟哢!
電光火石間,萬千掌影寸寸崩折,崇山峻嶺倒懸湮滅,浩瀚無垠的光影肆無忌憚的蔓延開來,頃刻席卷虛無萬裡。
隻不過,卻無法阻擋,那一往無前的瘦削身影,一拳砸中了佛像頭頂。
咚!
有如洪鐘大呂般的浩瀚錚鳴,又似晨鐘暮鼓般的沉悶哀鳴,那佛像頭頂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更以此為中心,呈現出道道蛛網般,以肉眼可見向外蔓延的裂縫!
哢哢哢!
幾在頃刻之間,裂縫布滿全身,寸寸崩折,化作無量量耀目金光,四散而開。
“哈哈,哪裡逃?”
就在此時,一聲狂笑震天,血光如海,席卷諸天,瞬間裹住了一團金色光影,不斷向內收縮,將之死死困住。
“真武道兄,你當真執迷不悟,欲要與邪魔外道坑壑一氣嗎?”
金光之中,傳來略顯惶急的聲音,卻透著幾分垂死掙紮的意味,“你我隻是道統相爭,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哼!”
那人影陡然一劍斬破佛國,厲聲道,“南努賊禿,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作何打算嗎?
裹挾億萬生靈,抹去靈智,做那域外神佛的信眾?
哈哈哈,若你真的一心為皇天生靈考慮,即便是要我的命又如何?
可惜,可惜啊……”
這位沒有再多說,可話中之意,已是溢於言表。
“阿彌陀佛,貧僧不忍見皇天生靈遭劫,才出此下策,何錯之有?”
金光掙紮不休,兀自辯解道。
“嘿,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陸川淡聲道,“佛皇即為大德高僧,便請走這一遭吧!”
“原來是陸施主!”
那金光陡然一滯,又被消磨幾分,語氣卻異常誠懇道,“貧僧自問,從未與陸施主結怨,何以要置貧僧於死地?”
“你生而為人,卻為一己之私,背棄人族,人人得而誅之,這是其一。”
陸川淡漠道,“其二,陸某需要你的神魂!”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金光一斂,化作一名身著金色袈裟,麵如冠玉,俊美不凡,與大明王佛主有幾分相似,男女難辨的妙僧,正是大佛寺之主——佛皇。
“兩位道友有自己的路要走,貧僧無法置喙,但貧僧要走的路,兩位何以至此啊?”
“南努!”
那持劍之人上前,方正威嚴的國字臉上,滿是驚怒之色,厲喝道,“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必要嗎?”
但佛皇卻不看他,而是一直看著陸川,好似想要一個答案。
“人族的路,掌握在人族自己手裡!”
陸川左手平神,掌心內煉獄塔滴溜溜盤旋而起,淡淡道,“即便是滅族,那也是人族自己的事情。”
“哎!”
佛皇低眉垂暮,口宣佛號,儘顯悲憫之色。
嘩啦!
血金色鎖鏈輕震,將其周身要害儘數刺穿,好似憑空沒入了血肉之中,令其無法掙脫。
“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桖潳靈主現身,冷冷道,“這禿驢可是很不老實,還想來個金蟬脫殼,可惜……隻要你是血肉之軀,就休想擺脫本座的血神鎖!”
佛皇聞言,一語不發。
嗡!
煉獄塔當空罩落,將佛皇納入其中,根本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便被直接鎮壓。
雖然以靈寶鎮壓半神強者,有些力有不逮,可佛皇到底已經深受重創,身上還有桖潳靈主的神通封禁,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此番……多謝陸小友和這位道兄了!”
那中年人收劍歸鞘,拱手深施一禮,麵上卻難掩悲色。
修為到了他這等境地,已然是超然物外,鮮少有什麼能夠觸動心神,可萬載老友的背後插刀,自身道統的差點滅絕,還有大劫之下,對於未來的迷茫,怎麼也不可能無視。
“同為人族,守望相助,本就是應有之義!”
陸川微微欠身還禮,話鋒一轉,正色道,“不過,此番巧遇,可謂天意使然,陸某厚顏,想借《真武玄功》一觀!”
原來,此人赫然是人族正道,三大頂級勢力之一的真武宮之主,當代真武神君!
“嗬!”
真武神君失笑搖頭,麵對這等無理要求,竟是絲毫不以為杵,坦然將一枚靈玨交給陸川,“希望你……能找到不同的路!”
說罷,不等陸川說什麼,肩頭虛晃,已是杳然無蹤。